熬過期末考,所有人跟瘋了似的,解放了。
蘇北去了趟大院,蔥郁的大樹給大路帶來一絲林蔭,讓行人可以躲過夏日的耀陽。
自從那次在湖邊不歡而散后,蘇北一直沒有見到譚磊。
不過才一個多月的工夫,譚磊似乎又比那時高了些許。他站在她面前,她看不穿他的表情,猜不透他的想法。
從口袋里掏出那個紅絨布袋,伸手遞給譚磊,她覺得此刻應(yīng)該說點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不該說。譚磊眼中的冷冽讓她心驚。
看到她脖子空蕩蕩什么都沒有,譚磊也能猜到這布袋里是什么了?!拔宜统鋈サ臇|西是不會收回的,你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p>
那塊玉從他送給她那天起她就一直戴著,每次看到她脖子間若隱若現(xiàn)的紅繩,他都無比滿足。
玉器終究是玉器,無論戴了十年還是幾百年幾千年,只要心不想,玉便不再。
聽到他的話,蘇北伸出的手不知該收回還是就那么繼續(xù)懸著。
僵持了半天,將她的局促盡收眼底。
終是不忍,伸手接過小布袋。將里面的東西倒在掌心,金鑲玉,銀戒。
譚磊,你還真是土啊,又送金又送銀的。譚磊在心里自嘲一番。
路邊有人經(jīng)過,看到是大院里出名的“小兩口”,“北北來找磊磊啦?好長時間沒看到了,越大越漂亮了。”
“王叔叔好。”蘇北朝那人打招呼。
“好好好,你們繼續(xù)玩吧,叔叔還有事,先走了,有空來叔叔家玩?!蓖醺墒滦χ鴶[擺手離開。
忽的脖子一涼,低頭看去,那塊跟了自己十年的玉如意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譚磊這次將紅繩打了個死結(jié),“季蘇北,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摘掉?!?/p>
看了眼那枚戒指,突然甩手往草叢里一丟,“戒指不要就扔了吧,反正銀的不值錢?!?/p>
蘇北呆呆地望著草叢,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他的舉動。
“好了,你走吧?!弊T磊淡然說道,極力掩藏著身體中的蠢蠢欲動。
沉靜了半響,蘇北轉(zhuǎn)過頭看向他,“那你還生氣嗎?”
“生氣,很生氣。想讓我不生氣就好好表現(xiàn)吧。還有,你居然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擅自將玉如意拿下來,我更生氣了,我怕我控制不住想揍你,所以你現(xiàn)在趕緊走吧?!弊T磊生氣,氣她沒心沒肺,更氣自己對她永遠(yuǎn)狠不下心。
蘇北“哦”了一聲,忽的喜笑顏開,“那我走了?”
“趕緊滾?!?/p>
走了幾步,蘇北又回過頭,“對了,今晚法國決賽對陣巴西,你猜誰會贏?”
“滾。”
目送著她離開,譚磊心又有些揪疼,自己怎么會喜歡這么個傻不拉幾的丫頭。八成前世的他就是個陳世美,所以老天爺這世派她來收他了。
不管是法國贏還是巴西贏,都跟我沒關(guān)系。
我只知道,我把你給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