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娉婷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她含著淚,質問蘇祁玉。
“你說呀,你到底喜歡誰?”
“好了,別哭了,自然是喜歡你了,我早說過,我跟朝寧在一起是為了蘇家,等我站穩(wěn)了,等蘇家坐大了,我們蘇家會扶持你四哥,等你四哥當上太子,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p>
“這還差不多?!背虫貌粮裳蹨I。
“不過目前,你還得幫我,那個殷國質子不過是朝寧用來氣我的,我們在一起四年,哪是他能比的?朝寧不過是懷疑咱倆,故意拿殷國質子惡心我,她出宮也是為了方便見我,公主府離蘇家那么近,沒準現(xiàn)在,她正想著怎么收場呢?”
“那我該怎么做?”
蘇祁玉示意楚娉婷靠過來點,楚娉婷照做,片刻之后,楚娉婷皺眉,“這主意行嗎?”
“行,她最舍不得我受罪了,你讓人傳出我病危的消息,我就不信,她不來?!?/p>
夜色濃稠,圓月初升,明日就是十五了。
殷暮宸望著頭頂那輪明月,不知道母妃現(xiàn)在過的如何?
七弟來信說,母妃又給父皇誕下了一個皇子,他如今有了一個弟弟了。
這么說來,母妃復寵了。
大哥死了。不明不白死在府邸,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已經(jīng)僵硬了。
看來,殷國皇室的斗爭,已經(jīng)拉開序幕了。
朝寧推開門,一眼就看到庭院里,獨自坐著的殷暮宸。
風徐徐吹,他的墨發(fā)在風里打著旋兒,雕刻般的五官,輪廓在夜里更顯秾麗深邃,月白色長袍被風吹起,仿佛月下仙,整個人沒有一絲煙火氣。
朝寧皺眉,咳疾才剛好一些,這么冷的天,他還穿這么單薄,坐在這里吹冷風。
轉身進屋,拿了條狐裘,朝寧走到他身后,輕輕披在他身上,殷暮宸抬眸,琥珀色的眸子,有細碎的水光。
攏了攏狐裘,朝寧蹲下來,替他系好帶子。
“明日元宵,我們一起去看花燈?!?/p>
殷暮宸搖了搖頭。
“怎么?怕別人看到說閑話?我一個女子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怕什么?”
“那倒不是,我一個廢人看什么花燈?”
朝寧不樂意了。
“什么廢人?不許這么說,駱神醫(yī)說了,你的腿很有希望治好,你別天天廢人的掛在嘴邊,不廢都得廢了?!?/p>
“好?!?/p>
“你答應了?”
“我不答應有用嗎?”
“沒用,綁也得把你綁過去?!?/p>
殷暮宸失笑。
考慮到殷暮宸行動不便,朝寧直接租了條畫舫,先坐馬車去鳴玉河碼頭,再由碼頭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