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知道，選她的人已經(jīng)坐在棚里（第2頁）

言芷不知道這些反應(yīng)，她只是看著那塊空白的布景，看著那張應(yīng)該有個對手坐著的空椅。

她的眼里閃過一瞬遲疑。

因為她真的「看見」了。

那不是幻覺，而是某種極近似夢境的現(xiàn)實倒影：那個人站在她對面，輪廓模糊，像是記憶里未完成的一幅畫。但她知道那是誰。

她不再猶豫。

她開口了。

語氣低，平靜，像是從自己x腔深處ch0u出的一句話。

「我沒想過要頂嘴。師父要我怎麼跪，我就怎麼跪。要我閉嘴，我就不說話?！?/p>

她沒在演。

她只是站在那里，說出了從沒說出口的委屈與清醒。

「可師父你可曾想過，我從不是不懂……我只是太明白?！?/p>

這句話說完，棚里靜得像停電了一樣。

沒有人催下一句臺詞，沒有人打破那個空氣中的縫隙。

副導(dǎo)在監(jiān)視器前咬著筆帽，沒說話。

場記手指停在紙上，忘了按表。

連攝影機的機械運轉(zhuǎn)聲，在這一刻也像是被那句話壓低了音量。

帽檐下，那個nv人慢慢合上劇本，視線仍停在那塊螢?zāi)簧稀?/p>

她輕聲說：「她不是在演。她就是那個人。」

言芷并沒結(jié)束的意思。

她站在燈光里，眼神沒有離開那張空椅。整個人像是卡在了一場還沒說完的夢里。

她的呼x1微重，指尖微微收緊，像還要再說一個字——但那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現(xiàn)實拉住了。

「好，停?！?/p>

林副導(dǎo)的聲音不大，卻像一聲無形的鈴，瞬間把時間敲碎了。

一切從凝固中松動。棚內(nèi)的空氣重新流動，攝影機發(fā)出嗡嗡聲，場記翻頁的紙聲開始響起。

言芷眨了下眼，像是從誰的記憶里退了出來。

她還沒完全回過神，卻聽見有人輕輕拍了兩下手掌——很小聲，像是下意識的。

現(xiàn)場一片靜默，沒有人追問是誰拍的，也沒有人責(zé)怪，只剩一種近乎莊重的尷尬，像是誰不小心闖進了一場不屬於現(xiàn)實的儀式。

她環(huán)顧四周，一時間竟有些不確定自己身在何處。

攝影棚還在，攝影機還在。光線不變，地面冰冷。但她的身t像還停在剛才那句沒說出口的話里，沒完全走出來。

她低頭鞠了一躬，嗓音乾?。骸钢x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