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知道，選她的人已經(jīng)坐在棚里（第5頁）

墻上的宣傳海報早已褪se，冷氣機(jī)咔噠咔噠地響著，像是老機(jī)器在喘氣。

言芷坐在角落，手里握著水瓶。瓶蓋已經(jīng)擰開又?jǐn)Q回去三次了。

她沒再回頭看攝影棚的方向，只盯著地面那塊起毛的地毯出神。

她剛剛在棚里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在她腦中來回倒帶。

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演得太「有主觀」了——是不是又給人留下「不好駕馭」的印象？

有人經(jīng)過她身邊，沒看她。有人在遠(yuǎn)處喊名字、打電話、開玩笑。

這里不是不熱鬧，只是沒有人為她停下來過。

她垂下眼，把水瓶放回包里，開始慢慢收拾自己的化妝袋。

「又是一次錯過吧……」她心里想，卻連嘆氣都沒出聲。

就在她拉上拉鏈那一刻，旁邊忽然有人站定。

「你剛剛那場戲，我看了?！?/p>

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忽略的沉靜。

她抬頭，視線對上那人的眼。

帽子已經(jīng)摘下，五官乾凈而立t，沒什麼妝，但那張臉?biāo)娺^——海報上、采訪中，更在各種電影、劇集中。

沈若瀾。

她怔了一下，幾乎本能地站起來。

還沒開口，對方已先說話。

「我叫沈若瀾，《歸鴻錯》的主演，也是這部戲的聯(lián)合制作人。」

她語氣不疾不徐，像一場訓(xùn)練過的入場，卻又帶著一種私人的溫度。

「我看中了你，演青闕?！?/p>

言芷沒說話，只覺得x口像有什麼忽然浮了上來。不是興奮，是一種過於突然的認(rèn)可感——像長久以來被按住的話語，終於有人點了點頭。

沈若瀾沒再說什麼，只微微點了個頭，轉(zhuǎn)身離開。

她走得不快，卻像是為整件事劃下一筆注解：

這是她選的，不需要再證明。

言芷站在原地，包還沒拉好，手指還卡在拉鏈邊。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笑——

但她知道，這一刻，她不是來試鏡的。

她，是來演青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