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萩帆,我建議你去買點東西給太子爺,就當(dāng)b賽的臨時入場券,不然他一不爽,你進(jìn)龍泉幫就沒望了?!?/p>
「那……西門哥你覺得要買什麼?」
「卷菸。」
晝多夜少的夏季將時間拉得冗長,江一看手機顯示著晚上七點,河濱公園卻仍隱隱約約亮著幾分天光,只是灰灰臟臟的,不甚討喜。賽車場今日包場辦b賽,氛圍熱鬧歡騰,場內(nèi)音響正播放艾薇兒的〈〉,江一不怎麼聽歐美歌也知道這是前幾年爆紅的流行歌,不過他以為會播更新、更快樂的曲子。
「江一,等等見了太子爺,我沒叫你說話就不要開口?!乖c帆粗魯?shù)爻吨粨荛_人群往里走,直到兩名黑衣成年男人擋住去路。
還是西門現(xiàn)身解圍,「沒事啦!索l哥、虎藏哥,他們打過招呼了。」
那兩名男人依言退了開來,原萩帆這才松開江一,雙手捧著一小枚鐵盒再向內(nèi)走了幾步跟里頭的人寒暄,江一站在後頭沉默,肌膚上還印著原萩帆微熱的t溫。他聽他絮絮叨叨了半天,也沒見那位太子爺有什麼回應(yīng),從江一的角度甚至看不到對方的樣貌,僅依稀聞得一縷淡淡的紅茶葉的燒焦味。
賽車b賽鳴笛之前,原萩帆終於順利把江一介紹給太子爺,「這位是龍泉幫幫主的小兒子,太子爺尉少擎,跟我們一樣是高一,和西門哥讀同個學(xué)校,現(xiàn)在整個賽車場的人都是他手下的人。你趕快問好。」
江一回憶著在保齡球館時對西門行禮的姿態(tài),但這位b西門更大,是不是該九十度鞠躬?江一邊思忖邊偷偷瞧著尉少擎的長相,尉少擎留著俐落的削邊頭,耳垂吊著jg小的銀扣,眉宇剛y,黑瞳如鷹般銳利,一直擺著冷峻的側(cè)顏眺望場中的車輛,似被雪傾覆的玉山峰頂,徹頭徹尾一秒正眼也不施予他們。
「介紹完了?」
「是,太子爺?!?/p>
尉少擎吐出一攏迷蒙,總算愿意挪動眸角瞅他們,「這菸草不錯,我收下了。你叫邱……邱什麼一?」
「太子爺,我叫原萩帆,他叫江一?!?/p>
江一發(fā)現(xiàn)尉少擎的脖子也刺有一條和西門一樣的龍紋,這麼說來,擋住他們的兩名黑衣人似乎也有刺相同的圖樣。
「嗯,下次b賽不用問西門了,直接進(jìn)來。」
原萩帆欣喜若狂,「謝謝太子爺!謝謝!」
「太子爺,借一步說話?!购谝氯酥心槻枯喞行┤毡救擞白拥哪俏慌艿轿旧偾嫔韨?cè)低語。
尉少擎聽後面se微變,嗓音卻依然沉穩(wěn),「又來?陸道修那個瘋子……知道了,我去喬。這里交給索l跟西門,你和東嶺跟我過去?!?/p>
江一和原萩帆被趕出了太子爺?shù)膶傧c帆00鼻子帶他回到一般觀眾席跟nv友及同學(xué)會合。
「怎麼樣?太子爺很d吧?」
江一不置可否。
「上個月太子爺十六歲生日派對我也有被邀請參加,是在超豪華的包棟別墅,來的人可是b這里多一倍,你看過美國的校園電影嗎?就像電影里那種又酷又high的派對,還有各種酒可以喝,雖然後來堂主來……堂主是太子爺?shù)母绺纾粊砭徒腥税丫聘味际掌饋砹?,但還是玩得很爽。你放心,明年太子爺生日我會拜托西門哥也讓你去看看。」
「這麼厲害啊……」江一眼睛盯著b賽,耳朵聽著原萩帆敘述尉少擎的豐功偉業(yè)和龍泉幫的財大氣粗,嫉妒、羨慕、崇拜、向往在心底輪番攪動,別說派對了,同齡的他連生父的一句「生日快樂」都是奢求,如今更是這輩子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對了,江一,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他望向原萩帆,強撐的笑容里藏著不易察覺的苦,「明天。」
「真假?剛好西門哥說明天太子爺要在披薩屋聚餐,但他說我只能帶一個人,我就帶你去吧。」
賽車b賽散場的時候,y暗的天se垮了下來,驟雨暈開了原萩帆的rse襯衫,也打sh了江一深不見底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