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第2頁）

氣氛一瞬間凝結(jié)，主任抿著唇?jīng)]再多說，臉se鐵青地轉(zhuǎn)向班導。

下午五點半左右，天se微灰。幾輛警車停在學校側(cè)門，載著數(shù)位學生前往轄區(qū)分局。家長們也陸續(xù)趕來，有人情緒激動，也有人低聲打電話。

車內(nèi)的空氣有些悶。

窗外的晚霞像是被誰壓著喘不過氣來，一層一層壓低天se。

書藴輕聲開口：「……我那天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顾穆曇粲行╊澏?，但語速很平穩(wěn)，像是一直把這段話反覆在心里練習。

「我們只是下課後碰巧走在一起，那時候雨霏的心情看起來有點不好。她說……霞凌又在講一些戀ai的事，完全沒在聽她說話。她其實也不是生氣，只是有點失落吧？她說她們好像越來越不像朋友了?！顾Ａ艘幌拢凵耖W爍了下，像是在掙扎要不要繼續(xù)。

「然後——她們來了，吳僅、梅小露、曾汝汝……還有那兩個男生也出現(xiàn)了，劉曉跟鄭凱。那氣氛……真的很奇怪，就像是早就等著我們一樣?！刮覀?cè)頭看著窗外，沒出聲。

「她們開始講話很難聽，一直笑她窮、又說她玻璃心，連她媽媽在工廠工作的事都拿來講……然後——」書藴x1了口氣，像是想把那畫面擠出腦袋卻又無法忘掉。

「雨霏忽然就拿出那把美工刀，什麼都沒說就劃下去。真的很深……我看得出來，她那時候根本沒在想什麼，只是……只是太難受了?！瓜剂柩凵裎?，卻只是靜靜地低頭。

書藴喉頭動了一下：「我?guī)ノ壹遗赃叺墓珗@，用我媽的急救箱幫她包紮……她都沒怎麼說話，還一直抓著她那本日記本，血都滴在上面了……」霞凌仍沒有接話，但手指慢慢蜷起來，握緊裙子下擺。

她記得那天晚上自己確實是搭上了公車，確實回了寧哥的訊息……但之後的記憶卻像是被擦去一塊，模糊、空白。

我沒把這種違和感說出口，只是微微抬頭，眼神像被一層霧擋住，沉沉地望著前方。

我沒說出自己的懷疑。

但記住了這些名字。

劉曉、鄭凱、吳僅、梅小露、曾汝汝——

那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