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周燾馬上問,“啃完的蘋果?”
“嗯,蘋果核。”
“和你喜歡的男孩子有關(guān)系嗎?”
“有?!?/p>
“可以給我講講嗎?”
“……”
伍桐將毯子往上拉了一點,身子陷進沙發(fā)里:“嗯。他之前在酒吧ga0樂隊,酒吧老板就是樂隊的鼓手。老板的酒吧開業(yè)時,想取名,我暗戀的人就問他最近印象最深刻的事是什么,可以隨緣起。
老板說,那一定是他最近暈倒進醫(yī)院這件事。檢測出來氫氰酸中毒,他百思不得其解,和醫(yī)生一起花了許久才揪出病因。氫氰酸竟來自他從小吃到大的蘋果。
俗語都說‘’,他被媽媽要求,每天都吃蘋果,已經(jīng)成了習慣。而他從小吃蘋果,就喜歡把果核一起啃了。誰知道看似安全的蘋果,果核卻有毒。
我暗戀的人提議,把這個‘蘋果核’當做名字。
他還提議,把蘋果核的形狀做成杯子,蘋果核在里面,空心??腿藗兒染?,酒永遠避開蘋果核,也就是避開“毒”而過。都市男nv喜歡用這種意象b喻ai情,或用以自喻。于是蘋果核酒吧很快火起來,他們的樂隊也在地下火起來。”
“那你也在用蘋果核做b喻嗎?還是說,蘋果核與你暗戀的人,有什么必然的關(guān)系?”周燾拆解內(nèi)容,試圖抓住重點。
“有關(guān)系。他是那種所有人都喜歡的上天寵兒,什么事都能做到最好,所以我信仰他,他擁有我沒有的家庭、人格、天分。他的容貌很美,這也是我所沒有的?!?/p>
周燾聽到這里,笑意減少幾分。
“可是他替老板選這個蘋果核做名字,總讓我感覺,他心里有‘毒’未清?;蛘哒f——”
伍桐頓了頓,看向周燾,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個她從來沒有和別人提及過的思考:“是他在以蘋果核自喻:他是個會走向幻滅的人?!?/p>
伍桐有時候會莫名覺得,她撿起沈泠,其實沒有救他。她讓他做狗,好像才救了他。
給他一個強制的理由,讓他活下去,阻止他的幻滅。
不過這也都只是她的泛泛感受凝聚出的直覺,沒有任何物理支撐。
周燾點頭:“其實你自己最清楚,這目前都是你的感覺。有沒有試過去求證?”
伍桐搖頭,“你不會覺得這種少nv情思,很無聊嗎?對你們成年人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怎么會無聊。”周燾嚴肅地說,“生命中的煩惱有重有輕,不因其是yan春白雪還是下里巴人、不因其在青春還是垂暮、不因其屬意識還是現(xiàn)實,苦難不可以被輕易b較和衡量。你來就醫(yī),一定不是為了聊場天,而是來求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