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桐有些緊張:“是我一直以來該謝謝管管姐才是?!?/p>
“那個……哦……”
電話那邊有些嘈雜,混著音樂聲和哄鬧聲,完全聽不清楚。
過了一會兒聲音慢慢熄滅,對方好像進了類似樓梯口的空間里,話帶回響:“就是,有點巧,我要在b城長待了。哈哈哈,或許你有興趣約會嗎?”
伍桐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孩子之間說約會調(diào)侃很正常,但是,她與管管姐并未親近到這種程度。
更何況她的聲音,聽著怎么像個……t?
伍桐被這種想法嚇到,甩了甩腦袋。
還在思考,那邊好像有人打了岔,管管姐又熱情地笑著,改口:“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就是面基,面基而已。圣誕節(jié)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啊?”
怎么最近都往圣誕湊?她想了想,回應(yīng)她的熱情,努力用積極開朗的語氣說:“好啊。期待見面?!?/p>
“太好了!小桐啊,那我們……嗯嗯…喂…聯(lián)系”
電話在管管姐稀里糊涂的悶哼聲中掛斷了。
她望進黑暗里,心重重地跳著。
管管姐是個積極又溫柔的人。伍桐在貧瘠的人生中不曾遇到過這樣的朋友,她將她作為一個“偶像”看待。
因為若無管管姐作參照,以伍桐有限的想象,根本無法看見未來的自己。她只會參考現(xiàn)在的她,以為未來的那個人仍舊是泥濘、病痛、腹背受敵的。
就見一面吧,她鼓勵自己。
又是中午,陸梓楊煩悶地坐在許咲伊旁邊,第一百次聽她講她爸爸怎么折磨她。
那天晚上后……他只在微信上和伍桐說過話了。
上課,他懶洋洋趴在桌上,拿教科書擋住自己。視線跨越萬水千山,他才看得見伍桐的側(cè)臉,細致又認真,手中筆記不停。
午休,他打完哈欠,借口去上廁所。路過她背后的背后的背后,仗著人高看清沒在睡覺的她手下五顏六se。快一個月前她做的那種筆記本,如今是第二本了。大概是給沈泠做的吧。想著他連撒尿的心情都沒了。
誰能想到陸梓楊會變成林黛玉。
他從來想到就做,沒有他不敢的事。
他連他外公和他爹頭發(fā)上的毛都拔過,也就挨了點0u鞭子。
可現(xiàn)在面對伍桐,只有膽怯。怕她那天冷漠是因為他太急咬太兇,或是他一回生二回還生s得太快;又怕她知道自己喜歡上了她,發(fā)現(xiàn)他不再有利用價值,把他踹了;還怕一直這樣膽怯就只能一直討好她,越是討好越不中她心意。
她這么聰明,陸梓楊怎么參透得了她。
更何況他,惡貫累累。罵過她有病,罵過她賤。
他現(xiàn)在真的明白了,是他有病,是他賤。
他趴開腿蹲在花壇上,嘴里咬著狗尾巴草,手碾si往他pgu底下爬進草堆的螞蟻。
“陸梓楊?!痹S咲伊帶著哭腔,“玩夠了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