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門簾,伍桐聽見心里“咯噔”一聲,撞上男人狠決的目光。
姚……景?昨晚挑釁的人,怎么會在這里?
“小桐,你怎么到的這么早!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p>
熱情的呼喚將她心中升起的詭異感壓去三分。坐在姚景身邊的管管姐正脫去身上的皮革短絨,看來他們也剛到。她一頭漂染的金魚se及肩發(fā),鎖骨紋著白蛇,全身上下寫著兩個字:cha0人。實在與想象中很不相同。
伍桐獨自生活太久,多少有些超人恐懼癥。
“我……”她努力鎮(zhèn)定心神,坐進(jìn)去,“管管姐好,我是梧秋桐。沒想到,還讓你久等了?!?/p>
“不久不久,正好正好?!睂γ娑?,伍桐總覺得,管管姐一直喜笑顏開地,盯著她看。
這感覺并不陌生,和昨晚看動物表演的那群車隊一樣!
她和這個姚景看起來關(guān)系很好,難道……昨晚車隊里也有她在?
“不好意思啊,沒提前和你說。這我表弟,叫姚景,一會兒他要在文創(chuàng)市集那塊表演,順路才把他帶來的?!惫芄芙阏f著,不知從哪里ch0u出手帕,開始抹眼淚,“他是個熱ai舞蹈的孩子,五歲就開始跳舞,進(jìn)了世界街舞大賽前十六決賽??上麤]有做偶像的心,現(xiàn)在只是個區(qū)區(qū)全網(wǎng)粉絲三百萬的小網(wǎng)紅罷了,他——”
管管的話被瓷器砸桌的聲音截斷。
一只白凈的手捏著青瓷杯在梧桐面前放下,隨即熱茶水灌進(jìn),她看清指尖上的黑se美甲,和骨感指節(jié)上錯位的金屬戒扣。一條黑se長絲紋身自手腕中心綿延而上,隱藏進(jìn)入袖口。大冬天的,手的主人穿著緊身黑se針織短袖,包裹出少年勁瘦的軀t。
“姐?!鄙倌昵迳穆曇魩е?zé)備,“怎么話這么多,不點菜,讓人家g等?”
伍桐上上下下的心直接吊上嗓子眼,她根本看不清眼下的局勢。
這本該是面基卻像黑道相親會的氛圍,到底怎么回事?
而且這個狼崽子——
伍桐看向他,未免也太沒禮貌了。是他闖入他們的飯局,卻全程沒看她一眼,倒個茶都跟殺人似的,周圍的空氣都被他嚇涼了。
但伍桐這么多年的處事之道,就是敵不動我也不動,靜觀其變,其他再說。
不至于真是騙子吧?
她伸手去接茶,指尖碰到什么軟軟的東西。她低頭看——是姚景的手。
1,2,3。
她的不動策略好像有失。姚景的手跟沾了瘟似的,猛地彈開。
伍桐下意識看了看他的臉。目光還沒來得及躲閃,姚景瞳孔震了震,忽然站起身。
“你們先點,這太熱了,我出去透透氣?!?/p>
……熱?
少年的鯨魚金屬鏈隨他動身,在空中劃過一道彎。伍桐看清離去之人纖瘦的背影,牛仔闊k虛虛系在窄得沒邊的腰上。t彎出好看的弧度,用挺翹形容一個男的合適嗎?
而且伍桐分明看清他畫了妝,型的薄唇上涂著素se唇釉,頰側(cè)畫著一個黑se十字架,應(yīng)該都出于化妝師之手。他的五官b某些明星更jg致小巧,一雙狼目自帶眼線,琥珀se的眸子銳利而勁野。
伍桐淡定地喝了口茶平復(fù)心跳。
“不好意思啊?!惫芄芙阏娴暮芟矚g道歉,“我弟弟他社恐,你見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