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眼熱,突然萌生委屈的情緒。
他們從小到大,關(guān)系都好得要命。班里同學(xué)、身邊朋友,無不認(rèn)定他們是般配和睦的一對,青梅竹馬的最佳代言。
為什么要變成這樣?
“……哥?”見他眼眶紅了,陳蘿芙驚慌地盯著他,日記里沒有提過他敏感ai哭,難道又是觸景情生?
她拉住他的手,“我、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別哭呀……”
很快,她被拽進懷里,臉頰貼著堅實的臂膀,聲音消弭。
陳昱洲悶著鼻音:“我討厭你?!?/p>
“為什么,”她有點莫名,嘟起嘴:“不許討厭我?!?/p>
“你騙我。”他低聲。
一語中的,陳蘿芙驚得后背生汗,以為他猜中實情,頓時要辯解,“我沒有……”
他哼了一聲,掐住她的下巴,堵住慣會說謊的嘴巴。
還記得,當(dāng)捉住她,連試卷帶人一并扛走,他們一路聊天。她趴在肩膀上小聲說:我當(dāng)然和你天下第一好嘛——!陳抒白多無聊,我們不要和他玩。
他相信了。
陳蘿芙的甜言蜜語諸多,掩蓋一切,包括,之后拿起放在c場樹蔭的那杯汽水,標(biāo)簽上注明的多糖去冰。
放在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一下,他松開她,站到窗邊去看。
家中攝像頭的影像定時上傳到他的手機,陳蘿芙住院以后,它們不再有作用,陳昱洲逐條刪去。過兩天搬家,全新的生活,也不再需要它們。
忽地手指一頓。
來自洗手間的錄像封面上,陳蘿芙站在門后,手中捏著什么。白se,細窄一條,像字條,很快被她r0u成一團,扔進馬桶中。
這動作很熟悉,她以前要逃的時候,也喜歡藏進洗手間。后來,發(fā)現(xiàn)他裝了監(jiān)控,便有更隱秘的伎倆。
他慢慢地扯起嘴角,一個相當(dāng)嘲諷的弧度,眼神冰涼。
他又被騙了,又一次。
她根本沒有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