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觸景生情,一時(shí)感懷,記起她成為植物人獨(dú)自吃飯的場景,心里難過。
陳蘿芙把紙遞過去,安慰說:“這有什么呀。以后,我每天都陪哥哥吃飯。”
他突然放下手臂,“你再說一遍,說我的名字。”
“我以后每天都陪……”她頓一下,覺得十分拗口,“陪,陳——昱洲,吃飯?”
“再說一遍?!彼托牡亟虒?dǎo),“陳蘿芙以后每天都會陪陳昱洲吃飯?!?/p>
她有一些抗拒:“好奇怪……哥,我想吃飯了?!?/p>
“說完再吃?!彼诖藭r(shí)突然變得嚴(yán)厲,不厭其煩地重復(fù),“陳蘿芙以后,每天都會陪陳昱洲吃飯。每天?!?/p>
少見的,相處幾個(gè)月以來,她頭一次產(chǎn)生了抵觸情緒,不情不愿地握住筷子,語速飛快地重復(fù)了一遍,而后埋頭吃飯,不再理會他。
陳昱洲并沒有注意到。
此刻,他無與lb的幸福,什么都感知不到。怕嚇到她,他站起身,離開餐廳,走到y(tǒng)an臺才露出難以自抑的笑容,捧起手機(jī),將一直打開的錄音暫停,截取她那一句,保存,循環(huán)。
陳蘿芙每天都會陪陳昱洲一起吃飯。
陳蘿芙每天都會陪陳昱洲一起吃飯。
陳蘿芙每天都會陪陳昱洲。
……
陳蘿芙和陳昱洲會每天在一起。
他幸福地笑過,扶了扶眼鏡,擺正臉上的表情,回到餐廳。
陳蘿芙已經(jīng)吃完飯,正在喝湯。
他同樣盛了一碗,泡著冰冷飯粒,“好喝嗎?”
“好喝?!滨r美的魚湯舒緩了不滿,她眨了眨眼睛,唇角在碗邊向他翹起,“明天還要喝。”
“好。”
她看著他,飲盡最后一點(diǎn)湯水,唇齒里魚r0u鮮香,腦海里突然掠過一絲什么,極快,但她抓住了尾巴。
微微蹙起眉,努力回憶日記本里的內(nèi)容,疑惑地問:“……哥,你不是海鮮過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