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蘿芙翻開日記本,扉頁上寫道:“遙夜泛清瑟,西風(fēng)生翠蘿”。字t清瘦,力透紙背。
這時有人端上咖啡,她合上牛皮手賬,妥帖放在背后,輕聲說謝謝。
年輕的nv孩半蹲下身,視線倉促地逡巡過她的臉龐:“你……”
這種認出她的目光,并不陌生。自她從病床上醒來,每一天都有人問她:“你記不記得……”
然而,頭腦里一片空白。陳蘿芙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誰,搖頭是做的最多的動作。
“你好像一名演員。”nv孩試探x問,“《初夏》,那部挺火的網(wǎng)劇,你和nv主角長得好像。羅白,你知道嗎?”
陳蘿芙很瘦,大病初愈以后的弱柳扶風(fēng)。高奢牌的羊絨大衣,裁剪合宜,衣擺垂過膝蓋,燕麥se略顯空蕩地裹住身t。眉梢眼尾柔軟,唇se淡粉,如一張半透明的紙。她天生眼尾低,唇角高,時刻都仿佛在笑。早春晴好日光下,g凈明媚。
她笑著說,“你應(yīng)該認錯人了?!?/p>
&孩再看了幾眼,b較記憶中,眼前人瘦削病氣、氣質(zhì)消沉。
而羅白以靈動俏麗出名。
大一被星探一眼相中,從一部低成本的爛俗狗血網(wǎng)劇里出道,影樓廉價的風(fēng)箱吹動,她飾演惡作劇得逞的大小姐,跳上屋頂,狡黠一笑,一pa0而紅??上У氖?,此后她不再有作品,仿佛曇花一現(xiàn)。坊間傳言,她背后的資本不高興拋頭露面,將她雪藏了。
&孩嘀咕著走回收銀臺,仍然時不時張望一二,在像與不像中猶豫。
陳蘿芙抿了一口咖啡,從身后取回日記本,重新打開,撥到金屬書簽夾住的中間那一頁。
翻動的途中,字跡從稚neng變得清秀,每一頁都被她仔仔細細地讀過,少nv萌動的心事、裝飾文字的表情圖案,她全部爛熟于心。
而這些翻來覆去記憶的所有事,只有兩名主人公——她自己,以及,代稱為哥哥的人。
日記中沒有他的名姓,她也不記得他叫什么。
醒來那一日,滿目雪白,刺得眼球發(fā)酸,淚眼朦朧,嘴唇本能地翕動,聲音沙啞地喊哥。
哥、哥。
頭好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