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久了,她開始原地打轉(zhuǎn),腳尖踢著裙擺。
一枚石子從森林里擲出來。
骨碌碌,滾到她的視線中央。
陳蘿芙愣了一下,看向密林深處,黑不見底。
“……誰?”
她有些害怕,提著裙子向教堂走。鞋跟太高,戳進泥土里,即便心里著急,她也走得很慢。
樹林里傳來同樣窸窣的腳步聲,似乎在跟著她一起移動。
有人。
她更加驚慌,踮著腳尖跑起來。
樹林里的動靜也更加響,忽地,一團黑影向她撲來,陳蘿芙尖叫一聲,被一支冰涼的手掌扯進林中。
她踩住裙擺,摔在地上。
那只手的主人也停下來,蹲下身,想將她扶起來。
她借著月光趁機打量他。
像是流浪漢。
酷熱的盛夏,他穿著裹住全身的大衣,帽子豎起。脖子裹著圍巾,蒙住口鼻,沉重的呼x1聲暴露他t力告罄的實情。
陳蘿芙心一橫,用力推搡開他。
他毫無防備,竟就這樣被掀翻在地,兩人俱是愣了一下。
陳蘿芙先回過神,提起裙擺便要跑。
沒兩步,裙擺被他拽住。他似乎是個啞巴,“啊——啊——”地向她發(fā)出幾個音節(jié),短促焦急。
她嚇了一跳,試圖踹開他的手,他卻握得極緊,拽著裙擺站起來。
他費勁地拍著x口,b了兩下手語,見她看不懂,一昧想跑,只得再次拉住她的手腕,揭下圍巾。
那是陳蘿芙見過最可怖的臉。
刀疤縱橫,面目全非。
他的眼睛是琥珀se,疲累、焦急,血絲密布,不會有人聯(lián)想到玉石。下半張臉釘一圈鐵網(wǎng),雙齒間塞著鐵塊,像狗才戴的止咬器。在人臉上,她甚至能看見cha入皮膚的鐵釘,驚悚又詭異。
他張開嘴,再次發(fā)出恐怖的啊叫。
陳蘿芙以為是瘋子。被嚇得六神無主,慌張地推打他,提起裙擺,踉踉蹌蹌向外跑,哭喊著叫陳昱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