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長又猶豫了起來,這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冷笑,探長抬頭,就見蘇姚正嘲弄地看著他——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要想想不信的后果,我剛才已經(jīng)給少帥打過電話了,他知道我們在這里,就算我和茵茵被抓了,最多不過是就是在牢里待一天……哦不,少帥不會讓我們過夜的,最多幾個小時就出來了,但你呢?”
她目光凌厲起來,“你猜猜,讓少帥最在乎的妹妹受這種罪,你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嗎?”
探長目光驚疑不定起來,這個女人明明看著一吹就倒,沒想到威脅起人來,竟然這么有氣勢。
他心里竟真的有些打怵了。
蘇姚最會察言觀色,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是被自己鎮(zhèn)住了。
她心下一松,安撫地拍了下蕭茵的頭,抬腳走了過去,將手腕上的鐲子擼下來,連同剛才從經(jīng)理身上搜出來的首飾一起塞進了探長手里,語氣也緩和了下來,“軍爺,與人為善,于己留路,放過這些孩子吧,學生那么多,誰會在意少那么幾個呢?”
方才只顧著抓人,直到蘇姚走近,徹底暴露在陽光下,探長才注意到她的容貌,呼吸不由一滯,在她那只手附上來的時候,那柔軟細膩的觸感,激得他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現(xiàn)在他信這是帥府的人了,不然這種尤物,誰能降得住?
“小姐說的是,”他臉上帶了諂媚的笑,“既然是帥府的人,我們自然不好為難?!?/p>
他抬了抬手,示意眾警員換地方。
蘇姚松了口氣,眼前又有些發(fā)黑,扶了墻一把才站穩(wěn),她正要轉身去看蕭茵,一道十分陌生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對方說的不是中文,蘇姚聽不懂,可卻聽得出來,那是日語。
她幾乎是瞬間就緊張了起來,如臨大敵般看了過去。
那果然是個日本人,留著八字胡,眼神陰鷙犀利,如同一條惡狗。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探長幾乎是瞬間就彎下了腰:“宇垣先生,您怎么來了?”
那人嘰里咕嚕說了幾句話,探長額頭冒了汗,連忙搖頭:“這是少帥府的人,這可不能動?!?/p>
宇垣看了蘇姚一眼,又將目光落在那些學生身上,又說了句什么,探長連連應聲,朝蘇姚開口,“你們快走吧,這些學生,我們都得帶回去?!?/p>
“憑什么?”
秦芳年忍不住開口,“你個漢奸,竟然幫著日本人欺負我們的同胞!”
探長被罵得黑了臉,“我可警告你,和談期間,誰生事誰就得進去,你給我老實點?!?/p>
秦芳年還要說什么,蘇姚連忙截住了話頭,“軍爺,想想辦法,都是些孩子。”
探長如今對她的身份信了七八分,不敢不給面子,可又不敢得罪宇垣,短暫的猶豫過后,他忽然想起來一茬,“你不是給少帥打電話了嗎?他什么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