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有衣著西裝,帶著眼鏡的光頭老人;也有拄著拐杖、體力孱弱的老婦,頭發(fā)灰白,肩膀披著一件黑紅相間的寬大棉巾。
坐位最末端的高胡子,容貌粗獷,豁牙的嘴道出恭敬話語:“崔老,人都到齊了,您來主持?”
“好。”
那灰衣老者言語淡漠,沒有客套的話語,以其實(shí)力與資歷,足以壓蓋在場(chǎng)眾人。
“迄今為止,無根生鬧出的禍患,已牽連本門。”
“無論接下來他要背債,還是率領(lǐng)門人和三一開戰(zhàn),我都要廢除他的掌門之位,諸位可有異議?”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
左側(cè)
全性元老
貌似與無根生關(guān)系不錯(cuò)的老者,難以隱忍,出言阻礙:
“伱不要太過分,崔延擎,廢除掌門的話,至少也得另外幾位長(zhǎng)老同意?!?/p>
“滴答滴答滴答”
灰衫老者輕舒一口氣,不作回應(yīng)。
壓抑、肅殺的氛圍,一瞬席卷全場(chǎng);粘稠、漆黑像是泥沼一樣的物質(zhì),卻從他枯槁的右手垂落,遍布角落,詭異的力量將眾人牢牢束縛。
“你瘋了!崔延擎?!?/p>
那位反對(duì)的老者,面露駭色,嗅到可怕的殺機(jī),幾乎沒有一刻的猶豫,渾身爆發(fā)出洶涌的炁息,拼命抵抗黑色物質(zhì)的蔓延。
“滾開!”
他怒斥一聲,臉色鐵青,驚覺周圍席座的宗師、元老,皆是沉默無言,唯他一人失態(tài)。
“就到這里罷,下輩子注意點(diǎn)?!?/p>
灰衫老者一言一語,皆若法令。他輕而抬手,黑色物質(zhì)翻滾,腐蝕的力量陡然暴增,頃刻把那反對(duì)者硬生生鎮(zhèn)壓,徹底淹沒。
近乎窒息的壓迫感,清晰而深刻地烙印在每一位宗師的肌膚上。
唯有他身側(cè)的老禿驢發(fā)出怪笑,眼睛瞇成一條縫,由衷贊嘆:
“嗬,崔施主,你這手段,可比當(dāng)年更嚇人了?!?/p>
“裴兄,謬贊謬贊?!?/p>
灰衫老者臉上未見有情緒波瀾,只是隨意地回應(yīng)。
待黑色泥沼消散,蒼白的骸骨散落在地,目睹此景的高胡子早被嚇得頭皮發(fā)麻,慌忙跪地,叩首道歉:
“崔老,我我沒有支持掌無根生的意思,您的安排我都聽,我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