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美鈴的話才剛說完,林浩然便澆了她一桶冷水,林羽庭見場面又被鬧僵,鼓噪道:「哥,你說個笑話嘛?!?/p>
林昊俞咽下一口唾ye,「……今天沒有笑話,可是我有話想對媽媽還有大家說?!?/p>
闕琘析抬起眼簾,看著逕自站直身t、整理領(lǐng)帶的林昊俞。
確認領(lǐng)帶并未歪扭後,林昊俞走向餐廳前方的小舞臺,舉起麥克風道:「呃……謝謝大家今天來參加我和琘析的婚禮,在這里,我有些話想跟大家說?!?/p>
「不好意思,我沒有打算講笑話,有很多人收到我的結(jié)婚訊息以為我在整人,但不是,我是認真的,我知道,我跟琘析認識只有幾個月,在我們認識之前,我只是一個幫網(wǎng)紅與藝人寫段子、自己拍網(wǎng)路影片、在其他脫口秀藝人沒有辦法來的時候做救場和暖場的小咖,為了維持自己的夢想,我有時候還要去餐廳打工,我一直覺得自己一事無成,我媽也這麼認為,她在我小的時候就很反對我靠講笑話過活,但是,我很幸運地遇到了闕琘析小姐,也就是我的妻子?!?/p>
掌聲響起,眾人的目光落在楚楚可憐的闕琘析身上。
「有人害怕我被琘析騙了,因為我們才認識幾個月就要結(jié)婚,我倒希望是被她騙了,真的,因為她給我的一切就像夢境一樣,我現(xiàn)在最重要的工作是因為她才有的,我也不怕讓大家知道,她不僅是我的妻子,還是我的貴人,沒有她,我可能現(xiàn)在還需要去餐廳和一堆大學生搶班,所以,我真的很感謝她。」
語畢,賓客中發(fā)出了稀疏笑聲,林昊俞望向楊美鈴的方向,她仍然笑都不笑,林昊俞彷佛能聽見她僵y的表情發(fā)出如同冤魂索命般低沉的聲音,那聲音說道:笑點在哪里?
自從林見賢離開家後,楊美鈴一直是那個樣子,她罹患了幽默佚失癌第四期,無藥可醫(yī)。
「琘析給了我溫暖、給了我想要的一切,她很有才華,也絕非是一個對我有企圖的人,雖然說這句話有點好笑,但是我有什麼她能貪圖的地方呢?」林昊俞雙手一攤,表現(xiàn)出無奈的樣子。
「謝謝大家關(guān)心,我沒有暈船,相信琘析也沒有暈船,我們認真考慮過了,不會反悔,也沒有將婚姻當作兒戲,我和琘析會過得很好,因為我ai她,真的很ai,謝謝?!?/p>
語畢,林昊俞深深一鞠躬,他以小碎步跑回闕琘析身邊坐著,含情脈脈的眼神回到她身上。
餐點到了尾聲,林昊俞出門稍微ch0u口煙,手機螢幕彈出四個人的訊息,分別是紀律凡、茉莉、林見賢與h丹怡。
林昊俞將螢幕按滅,與此同時,闕琘析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微微輕笑。
路燈忽明忽滅,有種世界即將末日的感慨,闕琘析站在燈下,身上是一襲簡單典雅的黑se洋裝,林昊俞x1進一口尼古丁,眼神挑釁,「別說還以為你老公si了呢,竟然穿黑se的來。」
聞言,闕琘析一點一點靠近,指尖輕觸林昊俞的西裝領(lǐng)帶,「是啊,我老公si了,要不要帶我這個寡婦遠走高飛?」
「嗯……,要去哪里?」
闕琘析裂嘴一笑,自她rug0u掏出兩張機票,「你只有二十分鐘回家拿護照,凌晨十二點的飛機?!?/p>
林昊俞不禁放聲大笑,兩滴淚水掛在眼角,舉步上前牽起闕琘析向著大路奔跑起來,他的西裝燕尾飄動,闕琘析的洋裝也是。
她的洋裝有個很大的蝴蝶結(jié),蝴蝶結(jié)的長紗帶隨風向後飄揚,就像他曾經(jīng)說過的,如同孔雀的尾羽。
而闕琘析是只孔雀。
兩人迎風跑著,夏夜晚風呼嘯而過,林昊俞幾乎以喊的方式問道:「你老公怎麼si的啊?」
「他得了睪丸癌!」
林昊俞抹去眼淚,「哈哈哈,這好好笑,我可以寫出一段睪丸癌的笑話……?!?/p>
「怎麼開始?」
闕琘析看著林昊俞,等著這個笑話小天才如何開始,夜幕深沉,他們十指緊扣,眼神中盈滿笑意。
【黑孔雀】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