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巍纏了劉寵半天,也沒成功達成目的,又跑到劉昀身邊磨蹭。怎耐兩人都是“心硬如鐵”,不管他怎么騷擾都巋然不動。
見劉寵示意門房將訪客帶到堂屋,望著門房匆匆離去的背影,劉巍知道今天已無法達成目的,他也沒有見生客的欲望,鼓著腮幫子跑走。
不久,一位身長八尺的青年被門房引入堂屋。
那青年約莫二十歲上下,目若朗星,體態(tài)修長,褪去鎧甲的肩部寬闊而挺拔,暗藏著洪大的勁力。
見到劉寵,他鄭重一揖,又向劉昀行了一禮。
“雁門張遼,冒昧前來拜謁。多有得罪。”
劉寵本就是個隨和之人,又有長子叮囑在先,忙扶住張遼。
“義士言重,還請快快入座?!?/p>
客氣地請張遼坐下,劉寵命人給張遼倒了一杯清酒,以酒酬賓。
張遼還以一酢,一口飲盡。
等一酬一酢過后,劉寵方才詢問。
“義士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張遼從袖中取出一封尺素,旁邊佇立的侍女上前接過,走至主座,恭敬奉上。
劉寵看完書信,眉峰微不可查地一揚。
劉昀一看他爹這個小動作,就知道他爹目前的心情,約莫是有一些不爽。
帶著一分疑惑與一分好奇,劉昀心中像是有一只癢癢撓在亂抓。他借著給劉寵倒酒的功夫,走到劉寵身邊,裝作不經(jīng)意地往信上一瞥。
劉寵早發(fā)現(xiàn)他的小動作,沒有制止,一手拿著信,一手向上攤開,示意劉昀遞酒。等酒卮被送到手上,劉寵抿了一口,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沒有說話。
張遼極為沉得住氣,劉寵暫不開口,他也沒有急著詢問。他只耐心等待一個結(jié)果,是或者否,而不管答案是哪一個,他都能平靜接受,沿著不同的道路繼續(xù)走下去。
一直用余光觀察對面的劉寵,看到張遼巋然不動的氣度,暗中點頭。
劉昀同樣關(guān)注著張遼。他剛剛看完了信,不過寥寥幾筆,卻看得他忍俊不禁。
也難怪阿父會露出這樣的神色。這封信是何進生前寫的,大意是“老朋友,如果我的屬下碰到了麻煩,請你給予一點方便”,語氣熟稔,毫不見外,仿佛在叮囑多年的老哥們,生死相伴的至交好友。
可問題是,他爹和何進沒什么交情,甚至沒見過面。
雖然因為一些原因,陳王劉寵和何進有過一些利益相關(guān)的合作,但那只是各取所需,錢貨兩訖的交易,還沒到人情交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