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是嗎?那我說我不喜歡在府中見到她,把她送莊子上,你說她不會與我相爭,可是為何她不肯走?”
元安“湘兒,你與她相處久了就會喜歡她,你向來是上京小姐中最端莊大方的,你必不會如此小心眼?!?/p>
他錯了,每個女人都小心眼。
我舉著簪子,遞給他:“估計皇子的首飾盒拿錯了,這是給你那位如煙姑娘的吧。”
元安看向簪子,很怕發(fā)現(xiàn)了端倪,漲紅了臉:“沒有拿錯,這是如煙向你賠罪的?!?/p>
我需要一個妾向我賠罪,我未免自降身價。
我說:“我不是她的主母,這樣的賠禮大可不必。上次見她說給孩子治病的錢都沒了,現(xiàn)在居然買得起這么貴重的簪子,真是厲害。”
元安被問住了,惱羞成怒,甩了袖子:“程湘,你未免過分小氣了,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你非要斤斤計較,我也給足你面子,給你賠罪,你還要如何?就要跟一個弱女子過不去是嗎?”
正說著,院子里一片喧嘩,畫兒跑進來,氣得要命:“小姐,那個,那個如煙,現(xiàn)在跪在我們國公府門前,說給你賠罪,現(xiàn)在外面全圍滿了人看熱鬧呢!”
三皇子正要出去,我大哥出現(xiàn)了,攔住他:“恕罪,殿下,那女子既然是來給我小妹道歉,就讓我小妹出面,男人出面不太合適。”
我戴好面紗,走到大門口,那如煙帶著孩子跪在國公府門前,她正嗑著頭:“奴家給國公府小姐賠罪,奴家給國公府小姐賠罪。”額頭已嗑出了血,一身淡青色繡花的的蜀錦衣裙,襯得人更惹人憐愛。
我立在她面前,問:“你要如何?”
她仰起頭來:“都是如煙的錯,請小姐勿怪夫君,我不是有意在你們成親前出現(xiàn)的,我是為了孩子,他病得厲害,求小姐看在我一片慈母心腸,原諒如煙,如煙并非貪圖皇子妃之位,也并非爭寵,只是想要一個安身之處罷了?!?/p>
我淡淡地說:“你說要一個安身之所,那日我母親說可以把你安置在莊子上,請大夫看病,生活皆可無憂,你為何不肯?你說你不爭寵,可是卻一口一個夫君地叫著,你現(xiàn)在身份未明,妻不是妻,妾不是妾,你是以什么立場來我家門前哭求?”
“鎮(zhèn)國公府的大門,可不是人人都能來跪的,你想好了再說話,因為,說得不好,可就未必走得出這個大門了?!?/p>
她緊緊摟著孩子,哭著說:“這孩子是夫君的親生骨肉,求小姐看在他的面上,容我入府,為奴為婢,只要你給孩子一個身份?!?/p>
我說:“好,就算我答應(yīng)你們?nèi)敫?,但是,你想清楚了,如果入了皇子府,我嫁進去后,他要記在我的名下,做為嫡子,你只是個妾,從此,你不能再教養(yǎng)他,不能再見他,你可愿意?!?/p>
她愣住了,她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會答應(yīng)他們?nèi)敫鼪]想到我提出把兒子記在我名下,從此不許她再相見。
旁邊的人開始說得越來越大聲:
“哎呀,國公府小姐真是好心腸,這都能答應(yīng),這以后可就是皇子的嫡長子啊?!?/p>
“這是皇家的嫡孫啊,那以后富貴就難說了,不過跟這妾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皇子怎么可能讓一個妾養(yǎng)著。”
“以后有朝一日真是富貴不可言,這生母也沒啥可盼的,這孩子才兩歲,哪記得生母,只會記得嫡母的好,當(dāng)親生母親一樣孝順?!?/p>
如煙聽得拼命搖頭:“不行,瑞兒不能和我分開,絕不能分開?!?/p>
我笑了:“姑娘真真貪心,夫君你要,富貴你要,兒子你也要,什么你都要,你憑什么呢?憑你是江南青樓賣唱的小倌?還是憑你的樣貌?別忘了,他是皇子,日后,我會許他娶側(cè)妃,這上京,美貌的女子,多如牛毛,你算什么東西?”
她被我激得一下站起來:“就算你是鎮(zhèn)國公嫡女,就可以隨意折辱人嗎?鎮(zhèn)國公府有什么了不起,三皇子說要娶我,你們家,敢說不嗎?你們憑什么?他可是皇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p>
我當(dāng)著眾人一個耳光打過去,元安從府里沖出來,將我推到一旁,將如煙摟住懷中,狠狠地看著我:“你怎么可以打人?!?/p>
如煙看他出來,馬上哭出來,撲進他懷里:“夫君救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