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忽然把辣椒掰成兩半,往金滿倉面前遞了半顆:“不怕,吃個辣椒,腦殼冒汗,就痛快了!”
金滿倉看著面前的辣椒直往后躲:“大爺,我這胃潰瘍的胃……消受不起啊!您還是自己留著吧?!?/p>
李玲瓏卻好奇地從霞姐的紙包里拿了根小的干辣椒,咬了一小口,瞬間辣得五官皺成一團,抓起旁邊的礦泉水灌了半瓶:“師娘!您平時吃的居然是這種‘魔鬼辣椒’?”
霞姐笑著搶過辣椒蒂,在手里轉(zhuǎn)得飛快:“這算啥?我們川妹子,個個都能吃辣!”她往流浪漢的碗里又添了勺面,“大爺,您慢慢吃,吃完還有,管夠!”
流浪漢捧著碗唏哩呼嚕地吃,辣得額頭直冒熱汗,索性脫了破軍大衣搭在紙箱上。
火光映著他泛油光的臉,竟比剛見面時紅潤了幾分。
溫羽凡突然對霞姐使了個眼色:“霞姐,我們的水用光了,陪我去便利店買一些?!?/p>
霞姐擦了擦手站起來,眼角余光瞥見李玲瓏憋著笑的小表情:“好啊?!?/p>
金滿倉捧著空碗湊過來:“啊,買個水而已,還用兩個人去啊,我一個人去就搞定了?!?/p>
“老金啊,你這就不懂了。”李玲瓏煞有介事地戳了戳胖子的肚皮,“師傅和師娘這是要去過二人世界啊?!?/p>
金胖子恍然大悟,肥厚的腮幫子耷拉下來:“哦,這樣啊……”
霞姐聽了不禁俏臉一紅,抬手佯裝就要拍李玲瓏:“小丫頭片子,盡瞎說?!眳s在指尖觸到小姑娘發(fā)梢時輕輕揉了揉。
溫羽凡卻沒說什么,已經(jīng)走出去老遠了。
春夜的風裹著槐花香氣掠過橋洞,溫羽凡走在前面,略顯消瘦的身形在路燈下劃出細長的影子。
霞姐踩著自己的影子快步追上,目光落在他后頸處新冒出的碎發(fā)上——那些細軟的發(fā)絲被風揉得翹起來,像振翅欲飛的蝶。
她想起,上一次在地下室里舉著剪刀為他修頭發(fā),已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
指尖不由得微微發(fā)癢,仿佛還殘留著剪刀開合的觸感,她輕聲道:“一會兒回來,再給凡哥理個發(fā)?!?/p>
便利店離橋洞尚有一段路程,兩人并肩而行,身后橋洞中的火光早已隱沒在夜色里,只剩下遠處路燈的微光,像撒在天幕上的碎星。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輕輕回響。
霞姐心里清楚,買水根本不需要兩個人。溫羽凡特意叫她出來,必定有其他的事。
看著他始終緊抿的唇角,她既期待又有些忐忑,終于按捺不住,帶著幾分激動與羞澀主動開口:“凡哥,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啊?”
溫羽凡微微點頭,神情卻驟然凝重,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那個流浪漢,不是尋常人?!?/p>
“啊!”霞姐驚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難道這人的出現(xiàn)……也是有人設的局?可你剛才還對他那么好!”
溫羽凡輕輕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困惑:“不好說啊??此麆倓偝悦娴臉幼?,真的是三天餓九頓樣子?!?/p>
霞姐沉吟片刻,猜測著說:“或許他可能雖然是武林中人,但只是尋常的落魄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