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蘭穿著一件淺棕色格子大衣,里面穿著米色布拉吉,腿上的傷口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只在裙擺處露出一點痕跡。
她輕輕摸了摸涂著淡粉色口紅的嘴唇,又低頭打量著自己精心搭配的著裝,“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宋時律一身軍裝,身姿筆挺。他看向蘇若蘭的目光,只有打量她有什么不妥,沒有注意到她的妝容,“蘇同志,你很好,沒有奇怪的地方?!?/p>
從他們身邊經過的護士忽然停住,瞪大眼睛看著他們,驚呼一聲:“你真不是程月寧??!”
然后她捂著嘴,飛快地走遠。
前面她的同事和她一起對蘇若蘭指指點點什么,然后一起走了。
蘇若蘭清麗秀美的小臉,露出一絲不解,“他們怎么會把我當成月寧?是月寧說了什么嗎?”
宋時律劍眉皺緊,薄唇緊抿成線。他已經和程月寧說的很清楚了,她怎么還認為蘇同志插足他們之間?這事兒他能在醫(yī)院聽到,肯定傳的人盡皆知了,蘇同志還怎么在軍區(qū)立足?他怎么能安心放手?
蘇若蘭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柔和地對宋時律說道:“到底是小姑娘,鬧點脾氣正常,宋團長,你多哄哄她?!?/p>
她識大體地話,更顯得程月寧不懂事小家子氣。
宋時律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神色依舊如常點了下頭,“我會看著辦的。我先送你回去?!?/p>
另一邊。
程月寧撐著拐,艱難地走向醫(yī)院大門。
但躺了三天,幾乎沒吃沒喝,又流失了大量的血液,加上行動不便。
只是從三樓到大門不足五十米的路程,她都足足走了十幾分鐘,就累得全身像被水打濕了一樣狼狽。
撐不住了,她把拐放到一邊,靠著墻休息。
雙手因為用力過度,還不斷地顫抖著。
這時,宋時律扶著腿上纏著一圈紗布的蘇若蘭慢慢走過來,看到靠在墻上,閉目休息的程月寧。
宋時律一見到程月寧站在門口,先是一愣,隨即松開扶著蘇若蘭的手,大步走向程月寧,扶住搖搖欲墜的她。
他溫熱的大掌,覆在她因為汗?jié)?,而冰冷的胳膊上?/p>
程月寧感覺到溫暖和撐住自已的力道,下意識地道謝,并睜開眼睛。
“謝”
她看清宋時律,到嘴邊的道謝聲戛然而止,神情冰冷。
宋時律知道她在生氣,他也不生氣。特別是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心底滿是心疼和柔軟。
“臉色怎么這么差?”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臉這么冰?冬天還出這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