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皮實,你罰就罰了。但是有些事兒,我覺得還是要和你說一聲。其實,你還在山上沒回來的時候,我和小二去田地里,小虎拉著他要騎大馬,我不同意,劉嬸子說,只要小二跪下讓小虎騎馬,免了我們還二兩銀子。你知道嗎?當時我和小二全身上下就剩下二兩銀子了。”
“小二可跪下了?”黎戎抿著唇問。
姜暖之淺笑搖頭:“自然沒有?!?/p>
“但我想,今日之所以會有如此一問,想來是因為之前那件事兒?!?/p>
黎戎久久不語,好一會兒才道:“阿暖,謝謝你?!?/p>
姜暖之擺手:“我其實是想要告訴你,小二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現(xiàn)在就已經知道孝敬我了,今日晨起還給我銀子,讓我去買首飾?!?/p>
這般說著,顯擺的晃了晃手中的錢袋子。
“你大可不必擔憂他長歪,今日吃了飯之后,我?guī)е煌鲩T,會和他好好聊聊的。”
黎戎:“我對你不住,也對孩子不住”
姜暖之哭笑不得:“我就是想和你說,放輕松點。不管是對孩子,還是對我,你今日并未做錯什么,我也覺得你做爹爹的是要有些威嚴,但真的不必如此緊繃。”
黎戎恍惚之間整個怔愣住,呆呆的看向姜暖之。
姜暖之忍不住低頭看他:“喂,你會笑的吧?我好像從未瞧見你笑過,整日都是板著臉?!?/p>
“你生的好看,笑起來應該更好看,笑一個看看?”
黎戎通身僵直,在姜暖之的視線中扯了扯嘴角。
姜暖之:“你該不會真的沒笑過吧?”
這嘴角抽搐的,比哭都難看。
黎戎:“”
回想笑這件事,似乎在他生命中從來沒存在過
他不曾見過自己的母親,父親又一向嚴厲。幼年記憶中都想不到有什么笑模樣。
長大了些,進了軍營,最初的時候因為生的漂亮,壓不住人。更要板著臉管那些皮猴子。
再后來,為了防止麻煩,他直接留了絡腮胡子。軍中官職也越做越高,自然也越來越威嚴,情緒都甚少表露,更遑論大笑。
“阿暖,我會學的?!?/p>
姜暖之忍不住笑出聲:“放松些?!?/p>
“喂,你罰了我的燒火小能手,那就來幫我燒火吧。該做飯了?!?/p>
黎戎應了一聲,便是聽話的走到姜暖之的灶臺邊兒上,來燒火。
只是,他這么大的坨子,帶著輪椅在這兒,頗為礙事,就燒火這么一會兒,衣裳弄臟了不說,還搞的臉上也臟兮兮的。偏生他甚是認真的樣子,姜暖之甚至覺得,自己要是讓他讓開,都有些過分那種。彼時,姜暖之甚是想念她的小二。
黎戎這人,呆愣愣的,和想象中威武的大將軍簡直就是完全不沾邊兒??臻L了一副糙漢的身板子,可天天給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看也看不見。人家生的如此模樣的男人,都性張力拉滿,他可到好,給自己遞個東西都要小心不會碰到她的手。
這般想著,黎戎便是又遞了剪刀來,他大手只拿著剪刀的尖,將剪刀的把手送到了姜暖之手邊,還認真的低頭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