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被血淋淋攤在yan光下,事情就會有所轉(zhuǎn)機嗎?不會的,不可能的。
只要他不真正清醒,紀雁就不會發(fā)現(xiàn),那些隱密的雷區(qū)不會一夕間就變成廢墟。
他會跟著紀雁走,他會接受紀雁的所有安排,認認真真繼續(xù)扮演一個稱職的紀念品。已經(jīng)都這樣過了九年,沒道理接下來撐不下去,只要再過幾年,或許等他讀大學了,或是在外工作了,又或者離開這個家……
韓余繁躺在床上,手肘擋在眼前,遮住了房里微弱的光線。
他突然發(fā)現(xiàn),在那些「或許」里,他好像沒辦法肯定所謂的再過幾年究竟是幾年。
一年?四年?還是再過個十幾年,或者一輩子?
他能離開這個家嗎?
家的定義是什麼?只有他獨自住在這棟房子里,這樣的話,究竟還算不算是「家」……
韓余繁深x1一口氣,緩緩坐起身。
他明白有很多事情不能多想,一旦想要去深掘,就會越陷越深,最後再也無法脫離。
他看著玄關(guān)衣架上掛著的那件大衣,心里沒由來地郁悶。
擱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韓余繁并沒有時時刻刻盯著手機的習慣,一來他的社群媒t并不多,二來敢給他傳訊息的人少之又少,除了蕭惜韻以外還真的沒幾個,所以他不會馬上看馬上回。
但那手機只震了一下很顯然并不盡興。
嗡嗡聲響成一片,y是撐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完全沒有停下過。
韓余繁:「……」
他拎起這作孽的東西,面無表情把鎖屏滑開。
果然螢幕上一長串的訊息都來自蕭惜韻,對話框里被一整排訊息刷滿。
蕭惜韻以前跟他說過幾次盡量不要已讀,但他就是不明白,看過了就看過了,為什麼要回?最後在蕭惜韻的堅持下,他們的聊天紀錄就變成這個樣子──
上上個星期二晚上。
“蕭惜韻:你睡了嗎?”
“。:沒”
“蕭惜韻:明天學校有活動,記得去,別自己待在教室,雖然原本沒強迫x但這規(guī)則不適用於你,不去我就直接抓著你一起。”
“。:哦”
上個星期三。
“蕭惜韻:天氣預報說這個禮拜接下來都有機率下雨,帶傘了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