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雨（第2頁）

「我想你大概也不喜歡太累贅的開場白，那我就問了吧?！乖S冥悠笑著說，露出了小小的虎牙，「你之後的打算怎麼樣？想出國嗎？」

韓余繁頓了一下。

「這個……」他垂下了眸，緩緩道：「還沒沒想好?！?/p>

紀(jì)雁給他的時間很倉促，只有一個星期而已，實在太短了。

「現(xiàn)在是高二下學(xué)期了，如果你在這個時間點出國，代表接下來高三的課程會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進(jìn)行，再來就是面臨考大學(xué)這個關(guān)卡，會很辛苦的。仔細(xì)點思考也好?！乖S冥悠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不過這不是我的工作，學(xué)校的其他老師應(yīng)該能提供你更有效的建議，我主要不是想跟你說這些?！?/p>

韓余繁抬頭望他，似乎有點疑惑。

「余繁，我問的是你想出國嗎？」

他抿著唇，沒有回答。

「如果你有任何猶豫或掙扎，很正常，我都能理解。」許冥悠說：「但這件事情最重要的其實不是為了誰、為了什麼目的，而是你的意愿?！?/p>

韓余繁微微怔愣，然後沉默了很久。

許冥悠也沒著急或催促，始終帶著一樣的微笑靜靜等待。

「我覺得……」他開口，感覺喉嚨有點乾澀，「其實這些都不重要?！?/p>

「嗯？」許冥悠鼓勵似地示意他繼續(xù)講下去。

「我的意見無所謂?！鬼n余繁卻低著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什麼都不重要。」

「余繁?！乖S冥悠輕聲喚他，「你很慌?！?/p>

韓余繁感覺自己的身子不自覺顫抖著。

他眼前的景象似乎化成了一個個細(xì)小的碎片，組合拼湊後又分開，反覆撕裂著他的意識。許冥悠的面容變得陌生，無形而龐大的力量壓得他快喘不過氣，幾乎要窒息。

可他卻還是不停重復(fù)那句話，彷佛一種令人無法脫離的魔咒，「不重要，什麼都不重要……」

許冥悠的手放到他肩上，但那gu沉穩(wěn)的力量卻沒能讓他安心下來。

空氣被一點一點剝奪，他渾身都發(fā)冷，眼眶里有一抹紅，顫抖的聲音像嗚咽。

「不要……」

「沒事的，你深呼x1?！?/p>

那個聲音離他很遙遠(yuǎn)，彷佛隔著一層濃濃的霧，只能在外環(huán)繞，無法觸及的真正最惶恐的中心。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t、控制不了思考，也控制不了快速發(fā)酵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