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玄酒吧的燈光一如既往地昏h柔和,墻上掛著那張全班畢業(yè)時的合照,照片里的笑容仿佛還在昨天??轮Z心坐在熟悉的高腳椅上,指尖輕輕摩擦著酒杯杯緣,耳邊是低聲播放的爵士樂。
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來到這里。
「還記得這張照片嗎?」米樂端著兩杯調(diào)酒坐下來,把其中一杯遞給柯諾心。
柯諾心望著照片,眼神柔軟下來?!赣浀冒?,那天大家笑得很開心,玄還偷偷b了個剪刀手被我罵了一頓。」
米樂笑出聲。「是啊,她一邊被你罵一邊還笑,說你越兇她越想鬧你?!?/p>
柯諾心垂下眼,低聲說:「我想她了。」
那句話像一顆石頭,丟進寂靜的湖水里,激起一圈圈漣漪。
米樂沒說話,只是靜靜陪著。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想就說啊,不然她永遠不知道?!?/p>
「她現(xiàn)在有她的新生活了,應(yīng)該不需要我來打擾?!箍轮Z心語氣淡淡,像是說給自己聽,也像是在壓抑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
米樂認真地看著她?!改阋詾樗粫肽銌幔克皇恰桓易屇愕人?。」
柯諾心沉默許久,終於拿起手機,點開和曾品玄的對話框。
最後一則訊息停在三天前,是她發(fā)過去的一張店里新出的酒單,附上一句「你一定會喜歡這杯」,但對方?jīng)]回。
她指尖停在輸入框前,停頓了很久,終於開始打字——
「玄,今天在酒吧看到我們的合照,突然很想你。不是想你現(xiàn)在的樣子,而是想那個每天都纏著我、b我一起吃宵夜的你。」
「其實你離開後我一直在習慣沒有你的生活,一開始不習慣,後來也漸漸平靜了。但這種平靜不是因為放下,而是因為學會了把想念藏起來?!?/p>
「你在那邊還好嗎?有沒有遇到喜歡的人?我知道你不會說,但沒關(guān)系,我也不是想要答案?!?/p>
「我只是想告訴你,謝謝你來過我生命里,謝謝你曾經(jīng)那麼用力地喜歡過我,哪怕只是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我是真的很幸福?!?/p>
「所以,不管你在哪里,有沒有再ai上誰,我都祝福你。真的?!?/p>
訊息傳出去的那一刻,柯諾心仰頭喝了一口酒,眼眶微熱,但沒有掉下眼淚。
「這杯是祝福。」她舉起酒杯,對著空氣輕聲說。
遠在地球另一端的某個清晨,曾品玄醒來時,手機亮著一則未讀訊息。
她看著那串文字,心口一陣酸脹,卻也莫名溫暖。
隔天清晨,訊息震動喚醒了她。
螢?zāi)簧?,是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玄玄」?/p>
曾品玄的回覆短短幾行,卻帶著她一貫的幽默:
>「老師,我有看到,感受到你的祝福,暖暖的。
不過這不是結(jié)局,我還沒變成法國大廚,還不能風風光光回臺灣請你吃飯。
再等等我,我會回來。到時候,我要你請我吃鹽?」
柯諾心看著那段訊息,終於笑了出來,眼淚卻也隨之落下。
她知道——雖然分隔兩地,但那份牽掛,從未真正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