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注意多注意煙仔,找到貨倉,就通知我,等我收集好證據(jù),我就收網(wǎng)。”
“我這個月給你申請了線人費,省著點花,多存起來一點,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啤酒已經(jīng)喝光了,該聊的也已經(jīng)聊完了,武元慶從口袋中掏出一小迭鈔票,全都是五百一張的大牛,放到了茶幾上。
荷蘭仔看著茶幾上的線人費,并沒有想象中多,他在心里冷笑一聲,繼續(xù)喝著手中的啤酒,開口說道:“的確得留后路?!?/p>
“武哥,我現(xiàn)在比較擔心,如果我一直都守在阮文身邊,肯定沒法收集靚仔勝的罪證。”
“不過我剛加入,底還沒有洗干凈,靚仔勝肯定不會重用我,最少得熬上幾個月,這個撲街才會對我放心,我得找個機會,替靚仔勝擋刀,才能獲得這家伙的信任?!?/p>
其實荷蘭仔講的很對,洪門三合會社團最為看中的就是海底,你有了海底,才能被人信任,兩年藍燈籠,三年四九仔,少一天都不行。
經(jīng)歷完這五年的考驗,堂口揸fit人,字頭老頂才會信任你。
武元慶也察覺到自己有點急了,他點了點頭,認可了荷蘭仔的話,回答道:“一切都看你,是你在火線上打滾?!?/p>
“老生常談,手上可以沾血,但不能碰人命,頂黑鍋,否則到時候我都救不了你?!?/p>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你也少喝點,明天還要做事,一句話,遇到危險,可以立刻抽身,去之前告訴你的安全屋躲避,安全屋內(nèi)有吃有喝,還有安全的電話線路,足夠你躲一個月?!?/p>
囑咐說完,武元慶站起身,拍了一下荷蘭仔的肩膀,就打開門離開了。
一個人喝酒,就是喝悶酒,武元慶走了之后,荷蘭仔也沒有了興趣,他把兩只烤鹵鴿吃完,就全都扔進了垃圾桶當中,隨便洗了一個澡,就躺在床上睡覺。
清晨,九龍碼頭。
晨霧未散,漁港碼頭已如蘇醒的巨獸般喧囂起來。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滿載而歸的漁船便破開靛青色的海面,船頭犁開的白浪裹挾著咸腥氣息撲向岸邊。
柴油機的轟鳴聲與鷗鳥啼叫交織,熱鬧非凡。
一身運動裝的九姑娘,拎著一個行李箱,站在一艘漁船的船頭上,欣賞著清晨的海景,身后的心腹頭馬白鶴,手里拿著bb機,看著上面跳動的數(shù)字代碼。
“大佬,人已經(jīng)到齊了,我們可以出發(fā)了?!?/p>
聽到白鶴的話,九姑娘也是點了點頭,將手上的行李箱交給白鶴,隨口吩咐道:“來一次九龍碼頭,不能空著手回去,不然一定會被老人家煩,買一籠基圍蝦,去苑叔那里買?!?/p>
“現(xiàn)在九龍碼頭的船家都是黑心腸,冚家鏟,賣紅油蝦,吃多了保證得癌癥?!?/p>
“對了!再搞一籠青蟹,給我老豆熬蟹粥,最近他老人家總是喊著中氣不足,青蟹最養(yǎng)中氣,讓他多吃一點?!?/p>
白鶴接過行李箱,看了一眼左右,發(fā)現(xiàn)馬仔們都在船舷處抽煙,船家也在忙碌,就開口說道:“我馬上吩咐人去做!”
“大佬,神仙錦靠不靠譜?”
“這筆數(shù)是火錢,很燙手,靚仔勝是新人,之前根本沒搞過洗米,我收到風(fēng),靚仔勝已經(jīng)跟神仙錦鬧翻了,并且放出風(fēng),會支持華仔榮出來選?!?/p>
“我們是不是換個人合作,比如拳王升?”
九姑娘看著熱鬧的九龍碼頭,她只是搖了搖頭,沒吭聲。
見到大佬沒講話,白鶴也不敢多嘴,而是站在一旁,繼續(xù)給九姑娘充當保鏢。
十分鐘后,漁船安穩(wěn)靠岸,兩臺豐田海獅面包車正停在路旁。
白鶴掏出鑰匙,扔給身后的馬仔們一把,自己則留了一把,將第一臺面包車打開,拉開車廂門,請九姑娘上車。
“先別通知,等我們到了油麻地之后,再給靚仔勝打call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