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十）（第2頁）

但坐都坐了，臨時站起來也太丟臉。陳昀臉皮撐不住，乾脆假裝沒發(fā)現(xiàn)，東0西碰，東張西望，用時間來稀釋這份窘迫。

這期間，陳昀并非故意偷看，但黑暗之中倏地亮起的光太顯眼，他一恍神，目光就反sx追逐光源，落到了龔曜栩手機(jī)上。

龔曜栩的強(qiáng)迫癥似乎延續(xù)到了手機(jī)桌面上，背景純白，通知也大多清乾凈了，只剩一條未接來電的通知圖樣躺在中央，後頭跟著一行小字：三未接來電。

所以……他今天沒接電話？

莫名的，陳昀悶了一天的火癟了下來，紛雜的情緒攪在一團(tuán)，成了難以形容的酸澀。

「你……」陳昀第一次嫌棄自己的口才，開了頭，又不知道怎麼繼續(xù)，文不對題地問：「你大半夜捏著一張紙坐這里做什麼？我警告你，沒事不要亂玩什麼都市傳說?！?/p>

「你放心，不是都市傳說。」陳昀的語氣又臭又y，龔曜栩聽了，神情反而軟了下來，「這紙條是江n給我的，說是許愿簽?！?/p>

「她給你許愿簽？」

陳昀似乎聽外婆說過這張紙的存在，不好奇許愿簽的事，而是追問：「你生日幾號？」

龔曜栩眨了眨眼，「10月1日已經(jīng)過了，怎麼了嗎？」

10月1日的他們關(guān)系微妙，當(dāng)然不可能幫對方慶祝生日。陳昀有點(diǎn)遺憾，更多的是迷茫，「今天都11月21號了，既然不是生日，她怎麼會這時候給你許愿簽？」

龔曜栩笑而不答，陳昀得不到解答，撇開臉喃喃：「不說就不說。」

窗簾沒拉起，城市內(nèi)路燈密集，星星點(diǎn)點(diǎn)替屋內(nèi)添了幾許光亮，足夠龔曜栩在黑暗中g(shù)勒出陳昀賭氣，又忍不住偷看他的模樣。

龔曜栩常常覺得陳昀像只黑貓，明明看起來冷淡，不好親近，一旦跟他變得熟悉，那gu清冷的勁就散了，如盈盈落下的月光，是別樣的溫柔。

龔曜栩突然就心軟了，攤開掌心說：「你想看嗎？」

果然，小黑貓立刻上鉤，眼神晶亮亮地望過來，說：「你是想跟我炫耀嗎？」

龔曜栩笑笑，「你會被我炫耀到嗎？」

陳昀冷哼一聲，「才不會?！?/p>

他看得出龔曜栩很寶貝紙條，沒想接手，大腿在地上蹦了兩下，整個人湊過去，彎腰辨識上頭的字，「你的……」

「等等！」龔曜栩本想阻止他念出來，不料說了兩個字，陳昀就自主消音，維持著彎腰的姿勢半晌，才直起身，眼眶似是漫起水霧，變得剔透。

「你知道上面寫什麼嗎？」陳昀問。

龔曜栩搖頭，直覺他的狀態(tài)不對，忍不住又看向那張紙，雖然讀不懂內(nèi)容，但要判斷是兩行字還沒問題。

也就兩行字，陳昀怎麼會是這種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