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睜開眼,李助理就紅著眼眶遞來報告單:“江總……是肝癌。”
我盯著診斷書上“惡性腫瘤”四個字,突然笑出了聲。
笑聲牽動肋間的舊傷,疼得我倒抽冷氣。
多么諷刺啊。
那場致命的車禍把我肝臟頂出裂傷。
后來創(chuàng)業(yè)應(yīng)酬,我替她擋下的每一杯烈酒,都像在往那道從未痊愈的傷口上撒鹽。
而今天,這些鹽粒終于結(jié)晶成要命的腫瘤。
我突然想起最后一次酒局。
柳欣把那個小白臉介紹給客戶時說:“這是我們家小太陽,大家讓著他點!”
如果她知道我得病了,會不會……
我拿出手機,將她的名字從黑名單放出來。
很快,手機震動了。
屏幕上“柳欣”兩個字跳得刺眼。
我顫抖著接起來,還沒開口,就聽見她暴怒的吼聲:
“阿煦!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愣?。骸笆裁??”
“周景明在嬰兒床板下發(fā)現(xiàn)了人偶!”她的聲音冷得像冰,“上面還扎著針,寫著孩子的生辰八字!”
我笑出了聲,原來如此。
她打電話來,不是為了關(guān)心暈倒的我,而是為了興師問罪。
“柳欣,”我平靜地打斷她,“記得三年前今天,你在哪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
“三年前的今天,你車禍,我為了護住你。”我的聲音很輕,“肝臟受了傷?!?/p>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
電話那頭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掩蓋住我說的那句“患了癌”。
那邊的柳欣跑去安慰身邊的人,“好了好了,不哭,我會給你和寶寶一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