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單換了她喜歡的茶色,梳妝臺上也擺滿了不屬于我的男士古龍水和發(fā)膠。
衣柜里那些陪我出席過董事會的定制西裝……被胡亂塞在角落。
取而代之的是周景明的機(jī)車夾克和限量球鞋。
連床頭掛著的婚紗照,也換成了他們的全家福——
柳欣抱著孩子,依偎在男人肩頭,笑得幸福又刺眼。
我咬緊了下唇,抽著氣讓自己不要眼酸。
那一刻我才知道,告別一段感情,原來也不需要那樣歇斯底里…
平靜下來后,我走進(jìn)密室,取出了我媽的骨灰盒。
下樓時,聽見周景明在打電話。
“柳總,寶寶想你了……”他聲音黏膩得令人不適,“嗯,先生回來拿東西了,我和寶寶會好好和他相處的……”
我站在玄關(guān)冷笑,才搬進(jìn)來三天,周景明這副主人做派倒是比我這個合法配偶還熟練。
難怪能撬走別人的婚姻。
往外走時,周景明突然叫住我:“先生!”
隨即小跑過來,把懷里的孩子往我面前一遞。
笑容無辜道:“你要不要抱抱寶寶?提前適應(yīng)一下當(dāng)爸爸的感覺……”
雖然稚子無辜,可看著這婚姻的墨點(diǎn),我胃里一陣翻涌。
“不用了。”我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的他不知怎的,突然踉蹌了一下,尖叫著往后倒去——
“啊!”
我下意識轉(zhuǎn)身,伸手去拉。
他卻故意用肩膀撞開了我手上的骨灰盒。
陶瓷盒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砰”地一聲裂成兩半,灰白的骨灰撒了一地。
我僵在原地,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暴喝:
“阿煦!你干什么?!”
柳欣沖進(jìn)來,一把推開我。
緊張地扶住周景明:“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