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一茫然地扭過頭,大腦已經(jīng)被冰凍得快要不能思考,按照文時以的話做了,乖乖地抬起雙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下一秒,她被他強勢地單手橫抱起。
“抱緊?!彼麌诟?。
他的左手有傷,沒辦法用力,但單手,也足夠抱起她了。
他有力的臂彎支撐著她纖瘦的身體,將她穩(wěn)穩(wěn)抱在懷里。叢一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一頭依靠在了他結(jié)實的胸膛。
“車上有人,等回去沒人的時候再哭?!蔽臅r以低聲提醒她,然后抱著她朝著車的方向走去。
喬湛早就開好了車門,等在門邊。
他抱著她,她哭紅了眼睛,為了不叫除他之外的人看到她流淚的狼狽樣子,她將頭完全地埋進了他的胸膛,繼而,她聽到了更清晰沉悶的心跳。那像石頭一般硬的肌肉群,隔著寒涼的衣服,冰凍了她飲泣后灼熱滾紅的雙頰,她頓生了某種依戀感,合上眼,呼吸急促卻一聲不吭。
兩人上了車,文時以開口:“擋板升起來。”
“好的?!彼緳C很快應(yīng)聲。
擋板將車內(nèi)空間分割成兩部分,也保全了叢一最后的尊嚴。
這一路,她們誰都沒說話。
重新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
文時以就這樣單手抱著她,一路從電梯到房間。這一次,他沒離開,將大衣脫掉,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叢一沒有心思去管他,一到房間,就拖著疼痛的右腿,一瘸一拐地回到臥室。
再之后,有隱隱的哭聲傳來。
文時以等在客廳,沒去打擾,只是叫管家送來了熱姜湯和冰敷袋,還額外要了一板止疼藥。
他既知道她摔斷過腿,便想到這樣的雪天,舊傷發(fā)作她會痛。
大概又過了兩個小時,整個套房安靜下來,臥室內(nèi)的人不再發(fā)出一點聲音。
文時以起身,敲了兩下門,沒有回音。
怕她出什么事,猶豫了幾秒,他推門進去。
床上的人衣服也沒換,首飾也沒摘,指間那顆巨大的粉鉆戒指在燈光下尤為晃眼,向四面八方折射出玲瓏剔透的炫光。蜷縮在被子里的嬌軟美人閉著眼,雙頰的潮紅褪去了一些,只是還流淌著未干的淚痕。
大概是哭得筋疲力盡,她沉沉睡去。
文時以松了口氣,走過去,想幫她蓋好被子離開,意外碰觸到她露在外面的手心,溫度不太對,又摸了下額頭,燙得厲害。
“叢一?”他將她從被子中撥冗出來,叫了兩聲她的名字,沒有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