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離陵語調平淡:“二十五名云州修士死的那天?!?/p>
鶯然詫異。
徐離陵凝視她,一言不發(fā)。
鶯然略一思忖,心下了然。
是她那天亂了神,竟沒意識到徐離陵天黑好一會兒還沒去找她,有多不對勁。
他怕是早就察覺到了她在山上看著,不擔心她出事,所以不急著找她。
直到時候實在太晚,才作出要去找她的樣子,逼她回家。
真是心機。
鶯然為他擦拭的手刻意重了一下。
他好似不覺痛,臉上反倒有了些許被她逗樂般的笑意。
鶯然輕吹了吹她方才壓過傷處:“我們以后去哪兒?”
徐離陵:“你說呢?”
鶯然:“我不知道?!?/p>
她對外界一點都不熟悉,連云水縣都沒出過。
不似他,曾游歷天涯,知道的肯定很多。
徐離陵:“可以去云州?!?/p>
鶯然面露憂慮:“你和云州大宗門結了仇,他們可能也識得我,我們能去嗎?”
徐離陵:“云州不似懿王洲,那里沒有統(tǒng)一的王朝,講究的是各自有仇各自報。雖也有宗門世家執(zhí)掌一方,但多的是自由不羈的江湖散修,甚至不少宗門也會不服大宗威嚴,行事叛逆……”
鶯然將染了血污的濕布放進水盆里搓洗,想象著他講述的世界,“像話本子里的江湖。”
徐離陵:“嗯?!?/p>
他起身去書架后換干凈衣裳。
鶯然倒了水,將用具收起,坐在篝火旁,望向書架后的黑暗處。
她看不見他,但能看到石壁上火光投射他的影子,薄背窄腰、腿長而直。動作之間腰腹手臂繃緊,能看到漂亮硬挺的弧線。
她望著他的影子,一會兒想他,一會兒想畫像上的少年:“你以前去過云州嗎?”
他去過,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