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著水的微涼長發(fā),便黏上她的身子,引她一陣顫栗。
鶯然用眼神嗔他,不說話了。
徐離陵脫了上衣放到一旁,半抱半抬著她,讓她跨坐在他腿上。
這書生壞得很。
鶯然暗暗在心里罵他,與他嬉鬧般推他、攔他的手。被他碰到了,雙手便無所適從地抬著,而后伏趴在他身前。
他長發(fā)濕漉漉的,毫無阻隔地黏繞在她雪白的肌膚上。一縷一縷發(fā)絲如烏黑的蛇,蜿蜒、陰涼、隨著動(dòng)作在她身上游動(dòng)。
發(fā)尾搔到她了,癢得她一陣哼哼,去撥弄他凌亂的發(fā)。他便順勢(shì)低下頭,趁著沒有惱人的發(fā)絲阻隔,吻她眉眼、鼻尖,輕含她的唇,用臉貼著她的臉輕輕廝·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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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上儒士青衫時(shí),看著弱不禁風(fēng)。
許秋桂不止一次私下和她說,讓她多做些肉食給他補(bǔ)補(bǔ)。每次鶯然都敷衍地應(yīng)下。
鶯然不好同別人說,他脫了衣服后的身體,肌肉勻稱修長而勁悍,力氣大得叫她心驚。
鶯然勾著他的脖頸,抱著他,既沉溺,又害怕。
是的,她有點(diǎn)害怕與他的房事。
所以他們的房事,對(duì)于新婚夫妻來說,并不算很頻繁。
倒不是與他的房事不舒服,只是他的放縱與“惡意”,會(huì)令她產(chǎn)生奇怪的感覺。
那種感覺來臨時(shí),眼前一片空白,渾身都在忍不住顫抖,完全失控,魂魄仿佛要抽離身體,連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處。與她認(rèn)為的正常房事完全不同。
她害怕這種無法自控,像在用靈魂與魔交易,來換超越世間一切的極致體驗(yàn)。
哪怕事了后,她的大腦都會(huì)酸麻好久。
但只要她與他有床事,她便無法逃避這種感覺。
鶯然暈暈乎乎地想,他平日里瞧著那樣的好脾氣、那樣的溫和,為何在床上就不能是那樣呢?
想著,徐離陵將她從凳上抱去了床上。
她哼哼唧唧地在他頸間輕咬一口。
他道:“用些力。”
她逃不開他的束縛,暗罵咬傷了可不怪我,便狠狠咬下去。
……
夜里暴雨漸歇,化雨絲連綿。
至天幕將白,雨止風(fēng)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