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離陵不吭聲。
鶯然想:讀書人嘛,自尊心總是比別人強(qiáng)些,還總不樂意別人拿錢財說事。
她爹就這樣,一談錢就嫌“酸臭”,甩臉子。
徐離陵從不甩臉子,但她不知道他心里會不會難受。
她還是不希望他不開心的。
她放下碗筷,出門漱口洗手擦嘴。
回來笑盈盈地坐在徐離陵身邊,跟他擠一張凳子:“閉上眼睛?!?/p>
徐離陵看她一眼,閉眼。
鶯然拿出發(fā)帶,輕輕蒙上他眼睛,兩端掛在他耳上。
他鼻梁高挺,這般掛著,發(fā)帶都沒掉下來。
鶯然手撐著他的腿,傾身在他唇上輕吻一下。
柔軟如蜻蜓點水。
屋內(nèi),燭光融暖。
不知道是不是她一個人的感覺,她覺得親他一下,先前沉悶的氣氛都變得輕快了。
鶯然面上微粉,等他反應(yīng)。
他一動不動。
鶯然又等了會兒。
他還是不動。
鶯然用手戳他的臉:“好啦,可以睜眼了?!?/p>
徐離陵扯下發(fā)帶,漫不經(jīng)心:“這么大陣仗,禮物就是就親一下。”
鶯然紅了臉:“那不是禮物,這才是。”
她指指他手上發(fā)帶。
玉白的錦帶,繡著銀竹。君子如竹,很是精致,一看便要花不少錢。
凡人的靈石,是一塊掰開成很多片用的。這條發(fā)帶,起碼得花五分之一塊靈石,夠?qū)こR患胰顺云咛炝恕?/p>
徐離陵手指摩挲發(fā)帶。
已經(jīng)很精致的發(fā)帶,在他瑩玉勝雪的長指間,莫名顯得粗糙,配不上他的手。
鶯然心道真好看,然后摸了摸他的手,仰面對他一笑。
徐離陵親了下她的面頰,起身將發(fā)帶放回房,回來收拾碗筷,對鶯然道:“水燒好了,在廚房,你先去沐浴吧?!?/p>
他要去洗碗,等她洗完澡,還要給她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