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顯然就是這群心里有鬼的長老派來的嘛。
五長老冷哼:“別裝傻,張雷死了?!?/p>
唉,沒想到真的死了。
修真界真是危機四伏啊。
岑無月磕巴都不打一個,立刻轉(zhuǎn)換交涉策略:“那也肯定不是我殺的啊?!?/p>
“不打自招,誰說是你親自動手?”五長老嘲諷道,“辭青隨便派個人殺了他,你就能自由傳信。上次客客氣氣請你,你就只會胡言亂語扯些沒用的東西——我早就該猜到你是那女人的走狗!”
這就說不清了。
指不定張雷還真是辭青派人殺的呢。
這修真界真是到處有理說不清,全靠拳頭大。
小小玄樞城內(nèi)斗還鬧挺激烈,用師父的話來說,這級別都只能叫村口械斗。
小命被捏在兩個拎不清的人手里,沒辦法講理,岑無月只好想辦法自救。
雖說辭青是小師兄的舊識,但她到底修的也是無情道,指望一個無情道修去救一個舊識的師妹,這概率不亞于岑無月現(xiàn)在立馬道心大成、破碎虛空、飛升上界。
“這是你第一次見業(yè)淵嗎?”二長老道,“知不知道掉進業(yè)淵的活人會怎么樣?”
岑無月想了想曾經(jīng)聽過的描述:“形神俱滅,尸骨無存?”
“對,也不對,”二長老像是親眼見過似的,侃侃而談,“你的肉身會在半個時辰內(nèi)被煉化,但神魂卻會清醒地被困在其中,既無法掙脫,又不能解脫。業(yè)淵是怎么‘吃人’的,知道嗎?”
她倒像個好老師一樣給岑無月上起課來了。
但岑無月不是個好學生,她興致勃勃地猜測:“一口吞?”
“比起‘吞’,它那應(yīng)該叫‘舔’。”二長老的嘴角森冷地向上勾扯一下,“你就只能像受凌遲之刑一樣,在足足三個月的時間里,被業(yè)淵一口一口地舔成碎末、融入其中,再也不記得自己是誰,更不知道辭青許過你什么好處,只能渾渾噩噩地成為這種腌臜的一部分?!?/p>
這番話雖然聳人聽聞,但說不定是真的。
因為岑無月幾乎能感覺到那些黑氣正在急切地向自己的腳邊躍進,像是一群聞到了血腥味的食人魚張開利刃躍出水面、迫不及待想撕扯一口鮮肉下來。
“你好好想想,”二長老意味深長,“還這么年輕,你也不想就這么悄無聲息、痛不欲生地死去吧。”
岑無月看看腳下深淵中翻滾呼嘯的黑色霧氣,身體雖然被那陰森瘋癲的氣息沖得緊繃發(fā)冷,但心里反而更加鎮(zhèn)定下來,甚至還抬頭朝二長老笑了笑:“您直說吧,今天找我來是需要做什么呢?”
二長老盯著岑無月看了半晌,大概終于是覺得她的表情足夠誠懇,才紆尊降貴地點點頭:“還不算太蠢?!?/p>
五長老仍然沒有松開手,而二長老則是將隱于袖中的手探了出來。
她的指尖也捏著一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