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驀然想起前幾次見面,哪怕是在她十九歲那年,車禍后住院的時候都是帶著妝的,總是精致得跟個會動的娃娃似的。
現(xiàn)下,也像,嫩生生一張臉像那種最原始的沒被修飾過的漂亮娃娃。
如果不是眼珠子轉(zhuǎn)啊轉(zhuǎn)的,總是在琢磨他,挺像個乖巧的小孩子。
小孩子……竟然生了個小孩子。
還是他的種。
真是,活見鬼。
唐辛低著腦袋把袖扣弄好,剛好就聽見頭頂上方嘖了一聲,拿煙的手緩緩落到她頸后。
煙燒了半支,離得近,有種隱約的炙烤感。
石玉用手抹過白皙頸項(xiàng)的暗紅色牙印,問:“疼么?”
唐辛說還好,在他手腕拍了一下,回身便走,到衣帽間踩上高跟鞋,又對著全身鏡仔細(xì)地系好圍巾,裹上大衣往門口走時,聽見浴室里傳來男聲。
“唐辛,你把孩子藏哪兒了?”
唐辛腳步一頓,淡聲應(yīng)道:“沒有,我是逗你玩的。”
石玉無聲走出來,站定在離她幾步遠(yuǎn)的走廊里,把煙頭扔進(jìn)水杯發(fā)出撲哧一聲響,便看到她輕微晃動了下。
啟唇笑道:“唐辛,欠打,是不是?”
唐辛倏地轉(zhuǎn)回身,悄悄碰了下仍是隱隱作痛的地方,眼睛瞪得渾圓,氣呼呼道:“石玉,你敢再打我一下,你試試?!?/p>
石玉搖頭,慢慢悠悠踱到她面前,看了她一會才說:“梁橋那兒前幾天簽了個小孩子,你聽說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