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著頭用力往回頂,與他臉頰相貼,“穿這件。”
說了,沒動(dòng)。
石玉幫她穿上,又從旁邊扯了件同色絲質(zhì)睡袍罩在自己身上。
唐辛背光打量著他,指尖點(diǎn)在下巴,來回摸了摸,小聲地說:“刮得真干凈。”
滿腦子都是剛才他刮胡子的樣子,她就像石墨那樣坐在洗面臺上,指指這里,再指指那里,還要扭著身子從鏡子里去看。
他怕她掉下去,一手拿著刮胡刀,一手摟腰托腿,時(shí)不時(shí)還要提醒她抱好。
唐辛抱得可緊了,仍是聽話地更加用力,那時(shí)她也這樣用手指頭摸他下巴,也這樣夸過一句。
看了又看,亮處和暗處的石玉不一樣,朦朧間眼神凝在她面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就那么盯著她看。
唐辛忙垂下眼,手指順著喉嚨往下,停在松泛系著的腰帶上,手和眼丈量著往腰側(cè)去,忽然勾住他的手指,一邊往掌中握,一邊往外走。
裙擺搖曳,隨著腳步如光影流動(dòng)。
石玉慢步跟著她走,看她與他牽著的手,看她光著的腳踩在地板上。
唐辛忽然偏過頭來,問他:“好看么?”
他答:“好看?!?/p>
話音未落,人又圈回來了。
唐辛懶洋洋靠著他,說自己醉了,石玉說她是因?yàn)槌蕴枴?/p>
確實(shí)吃得太飽,光是元宵就吃了兩碗,兩個(gè)兒子不停地往她碗里放,比賽似的,都說讓她幫忙吃。
石玉問她難受不難受,她說還好,想了想又說:“難受?!?/p>
他推著她轉(zhuǎn)過去,親著耳朵往前走,邊走邊說:“那就別睡了?!?/p>
唐辛枕靠著他的手臂,小聲地笑,讓他把臉埋得更深,嘴里卻說:“癢……”
尾音還飄著,癢字變成了疼。
石玉說她矯情,一手圈緊腰一手捏住臉,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就不出聲了,用力勾住他的脖子。
唐辛看著眼前晃動(dòng)的面孔,只覺得再這么下去,吃掉的那些食物很快就能消化干凈,可能還得再吃一點(diǎn)才有力氣睡覺。
不對,他說別睡了。
那就別睡了,還有酒沒喝呢。
他還答應(yīng)要給她煮元宵當(dāng)夜宵,她等著吃呢,她要親眼看著他煮。
這么多年了,她從來沒見過石玉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