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打她一巴掌,學(xué)他說話可以,居然還自己加上內(nèi)容了,他可沒在這種時候說過讓她聽話,那多無趣,他只會想辦法讓她照他說的做。
唐辛才不管他在想什么,提著裙擺坐起來,無奈裙擺太長,層數(shù)又多,扯來扯去幾乎連人帶臉蓋在下面。
石玉干脆坐起,摁住她不讓再動,討主意似的說:“聽你的,就一次——”
話還沒說完,唐辛點著腦袋往他臉上蹭,下半句便直接吹進了她的耳朵里。
“在這兒?”
唐辛說行,枕著他的肩,瞇起眼朝窗外看,手指頭點了點外面的雨,又往他耳垂上撥,小小聲說:“我要看雨。”
想到一塊去了。
石玉抱她到窗邊,托著她的手去接外面的雨,她又嫌冷,直往他懷里縮,手卻沒收回來,揚著臉還在笑。
院子里有株玉蘭,種了沒幾年尚不高壯,依然有毛茸茸的芽尖挺立于枝頭,風(fēng)雨里打著顫搖晃。
屋里的人攀著窗,羅裙顏色應(yīng)和著枝頭上的嫩芽,一晃,裙擺如波。
雨勢漸小,人聲更弱,兩人交頸倒也能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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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戀
忽而風(fēng)疾雨厲,石玉掩住半扇窗,唐辛一把扣住他手腕,指甲幾乎嵌進肉里。
一聲“石玉”破窗而出,沒入雨中。
一場春雨來得急,去得也快,天將明時放了晴。
唐辛的酒醒了,看著順檐而落的雨滴愣神,良久,往后頂了頂問他:“你怎么還不起?”
石玉握住她的手,拇指掃在掌心,唐辛怕癢連忙攥住,指尖發(fā)麻使不上力。
哼了一聲才聽見他說:“又不用急著去伺候你兒子,還不許我賴會兒床?”
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覺最少的人竟然想要賴床?
唐辛側(cè)眸打量,遲疑著問:“石玉,你是不是……困了?”
其實腦子里冒出來的話是老了,不合適,想換成累了,最后變成困了。
石玉沒搭理她,扯過被子蓋住她的腦袋,人就扭起來。
他干脆也鉆進去,把人按住,“睡不睡?”
唐辛定住,嘴里急急說著“睡”,手指頭卻緩緩點在他胸口,一邊戳一邊說:“你說過的,就一次?!?/p>
不像拒絕,倒像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