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問完,仍是遲遲等不到回答,她瞬間震驚了:“這也不能問?!”
“……凍的,也可能是因為今日沒有藥浴。”靈曄僵硬開口。
南山恍然,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靈曄打斷:“別沒話找話了,我不會睡的?!?/p>
“我那個喝完酒凍死在路邊的二舅姥爺當時也是這么想的?!蹦仙接挠牡馈?/p>
靈曄:“……”
“你跟七腳蛇打架的時候受傷了?”南山又問。
靈曄:“嗯?!?/p>
“嚴重嗎?”
靈曄:“一點內(nèi)傷,不算重。”
南山頓時放心了些,張嘴還想說什么,靈曄的指尖突然抵在了她的掌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這樣總可以了吧?!彼曇衾涞?,南山不用抬頭,也能想到是怎樣一個又高貴又不耐煩的表情。
用敲手代替說話,這說明什么?說明是真不想和她說話了。
兩個人徹底安靜下來,風雪肆虐,靈曄的外衣雖然是上階法衣,但主人失去了靈力,再好的法衣也成了廢物,御寒能力甚至不如南山身上夾棉的粗布衣裳。
風從所有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鉆進來,薄薄的衣料之下,連靈曄都不再提什么男女大房,一只手緊緊摟著南山,一只手點著她的掌心,輕輕地敲了一下又一下。
“仙人伯伯……還沒來嗎?”南山感覺自己的腳像在泡在冰水里,連說話都開始打顫。
靈曄眼睫上染了冰霜,聞言勉強抬頭看一眼天空,說話時呵出淺淡的霧氣:“沒有?!?/p>
“是不是止參怕被責罰,沒把我們掉下來的事告訴他?。俊蹦仙接謫?。
靈曄:“不可能。”
“一定得找到封印才能來救我們?仙人伯伯就不能在其他地方打個洞嗎?”南山哆哆嗦。
靈曄:“木易湖口小腹大,一旦打破湖底,便會有萬頃湖水傾瀉而落,到時候你我都會被沖成碎……”
話沒說完,某人就已經(jīng)忍不住將臉埋進他的衣襟。
天氣太冷了,哪怕她鉆在衣裳下面,呼出的氣息仍是涼的,撫過他的胸膛時,靈曄只覺冷得連心跳都要漏拍。
本來想推開她的,但無意間瞥過她手腕上的珠串,到底還是沒有這么做。
兩人在一望無際的雪原里緊密地貼在一起,僅剩的溫熱在彼此的衣襟之間,貼得沒那么緊的四肢又麻又疼,最后直接沒了知覺。南山靜靜聽著靈曄的心跳,好一會兒突然笑了。
靈曄頓了頓:“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