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幻桃難得起了個(gè)早,想著去東院那邊的山茶院子里面,摘些鮮艷的山茶花放在林聽晚的臥房內(nèi),這樣她起來看到也會高興些。
那山茶花樹極其茂密,紅色的花球點(diǎn)綴在翠綠色的繁葉之中,此次出行本是想著給自家小姐一個(gè)驚喜,趙幻桃之前在村莊時(shí)便生性調(diào)皮的很,爬樹更是輕而易舉,不一會便直接爬上了樹,那抹嬌小的身軀藏匿與樹叢之中。
只聽到腳步聲響起,她不由得停了采摘的動作,心里疑惑東院鳥喙閣平時(shí)閑少來人,這天色才微亮便有人的腳步聲。
“大人……查了……的確為那日茶樓男子的遺孀?!?/p>
“那人早些年為李將軍手中的一名副將,在事情發(fā)生之前卸甲歸田。”
“不知是何人在傳播。”
“何人,這不是很顯然嗎?”
爬在樹枝上聽著廊內(nèi)兩人談話的趙幻桃只覺得有些疑惑,同時(shí)也聽出那道聲音很明顯是洛亦水。
她興奮剛想要探出腦袋叫喚一聲,但一想到自己此趟可是悄咪咪的出行,為了不讓人知曉還是按耐住了想要叫喚的心。
“即刻書信一封回京給殿下,告知忠順王那邊的異響與騷動不安?!?/p>
“凡是出入四方城之人,不管是外地還是本地都好好的查清楚,我不允許那些身份不明不白的人接近阿晚?!?/p>
“也不想在出現(xiàn)上次茶樓之事?!?/p>
“屬下遵命?!?/p>
“早些離開,莫要久待惹人眼線?!?/p>
隨著那聲警告后,身穿黑色侍衛(wèi)裝的男人也先行告退了一步。
洛亦水則是推開了臥房門內(nèi)注意到那香爐的香早已經(jīng)燃盡后,又不緊不慢的倒了些香上去焚燒起來,原本靜謐在軟榻上的林聽晚聞到這股熟悉又安心的香后,原本緊皺的眉頭也跟著撫平了下來。
仲方瑾本意只是想證實(shí)這個(gè)猜想若不是自然是最好的,卻不想一測不知道,測了后這結(jié)果如此驚人。
而如今這件事的當(dāng)事人此刻竟邀請自己來茶樓喝茶,那一身白衣勝雪,容顏如畫的坐在對面的位置上,銀絲長發(fā)用羽冠束起,整個(gè)人散發(fā)出一股不染塵埃的氣息,如同一株雪蓮,清雅淡然而又高貴無雙。
隨著白瓷茶杯落在木制的方桌上,那道不冷不熱的詢問跟著響起:“仲公子,莫不是不喜歡這茶?”
仲方瑾抬頭看了他眼,眼眸中是掩蓋不住的鄙夷與嫌惡緊接著毫不客氣的譏諷起來:“我便奇了怪,姑娘的婚事怎么得也是家中主母做主?!?/p>
“才下的定親書,大人隔天便上門親自退了回來,果真是有那么幾分私心嗎?”
他微微抬眼神情悠然自得,絲毫不將對方的話語放在心上,香爐內(nèi)的香飄出白白的霧,雅間內(nèi)充滿沁人的芳香。
“想必你也知我邀你喝茶是何意,如今我已與阿晚結(jié)為夫妻。”
“仲公子,何須奪人所好,棒打鴛鴦,這似乎對你也無好處吧?”
看著他用著極為平靜的語氣說著這種極度不道德的話語,甚至就像是在聊家常般,仲方瑾那平靜的面容在也無法維持,眉眼多了幾分犀利之色:“您與上代神使楊夫人同輩,仔細(xì)算著年齡約莫也有40有余,如此年長之人卻窺視著年輕貌美的林姑娘?!?/p>
“不知洛大人想到這里可會覺得羞臊?!?/p>
洛亦水收回了望向他的視線,不緊不慢的將茶杯倒?jié)M,那淺淡的笑容不褪:“如今我與阿晚心意相通,此番來,只是想告知你一番,仲公子莫要插手我們洛府的事?!?/p>
“不可能!你必是用了骯臟手段,我堅(jiān)信林姑娘如此光明磊落,舉止大方的人怎會與你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