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線索我會告知您的,阿晚,你放心吧?!?/p>
她回了句多謝,唯獨不敢把那夜的事說出來,如今洛氏身子不好還在休養(yǎng),若是知曉定然會氣壞身子,更何況林聽晚也無法想象洛亦水若是知曉這些事情會露出何表情來。
直到抬頭間,便看到對方手上纏著紗布不由得一愣:“你這是怎么了?”
洛亦水還未來得及收回手就先一步被林聽晚主動抓住,那纏繞至整只手的白色紗布很快就被鮮血染紅。
見她主動抓住自己的手腕,洛亦水難得露出局促與尷尬之色,甚至干咳幾聲提醒了番后才緩緩的開口答道:“今日出去,有位姑娘向我求藥。”
“她想要救治自己重病不起的父親,我見可憐便施舍了番?!?/p>
聽到這番話,又看洛亦水那副絲毫不在意的模樣,甚至抬手讓自己無需掛心,林聽晚那描募的細(xì)眉微微皺了起來。
她又怎么會不知,既是神使,神使的血肉乃是良藥,包治百病,他還受制于洛氏時便被當(dāng)做行走的藥材庫供養(yǎng)著為洛氏一族奉獻(xiàn)自我。
正因為如此,林聽晚才愿意助他,不僅僅是扶持新帝站穩(wěn)位置,同時也扶持他坐上洛氏一族的位置。
“這么久過去了,我以為你已變了,卻沒想到,你還是老樣子,依然做這些蠢事?!?/p>
林聽晚松開了他的手,又拿起手帕覆蓋在傷口上,語氣有些顫抖。
“他們居然敢如此對你?等到了四方城我便先拔劍砍了那家主的頭顱,讓你做家主之位。”
“這樣你想去哪便去哪,就不用天天受困于府中了吧?”
這兩句話依然還在洛亦水腦子無法釋懷,是以前林聽晚在客舟所說的話,她的確做到了,他也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但他還是被困住了,并不是受困于洛府,而是受困于她。
僅僅是因為林聽晚那兩句不知天高地厚又幼稚的話,那時候她也才18的芳齡,卻比男子還要倔強又優(yōu)秀。
雖常年混于廝殺之中,與男兒接觸頗多,但卻依然保留著那份天真,事實證明先帝與沉氏將她保護(hù)的太好了,在經(jīng)歷這些事情后便也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
“我一直沒有變,阿晚,是你一直在變同時又覺得我變了。”
“所以這三年,你究竟去做什么了?”
他看著手腕被染紅的紗布,紗布纏繞至掌心,林聽晚卻不在回話收回了停留在手腕的視線,只是輕嘆了口氣良久才道:“我去尋我爹了。”
“他雖被人拋尸于亂葬崗之中,但尸首卻消失不見,不知被誰帶走,就算是骨灰我也要尋回來好好將他安置?!?/p>
她說完這些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眉間的愁意多濃了幾分,即使三年也絲毫無線索,那年是先帝帶她離開,先帝答應(yīng)過她會好好安置自己爹的尸首。
也只有先帝知曉自己爹的尸首,但先帝駕崩之際卻未在遺言之中提及此事,若是想要知曉果然還是要從當(dāng)今天子口中打探或許能知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