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奮力起身以最卑微的姿態(tài)不斷的懇求著,懇求著希望江逾白不要如此,同時(shí)跪在地上緊緊的揪住他的衣袖,就好像上一秒來勢洶洶的人不是她一般。
江逾白輕嘆了口氣,將伸出在窗外的手收了回來,看著地上的人那副狼狽的模樣很快就轉(zhuǎn)成笑吟吟起來,高大的身軀蹲在她的面前,又慣性的揉了揉她的發(fā)頂:“我只是像以前一樣,跟你開玩笑的,聽晚?!?/p>
“跟我回去吧,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可讓我好找?!?/p>
“你知道的,任何人都比不上你?!?/p>
他說著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又從袖子里面拿出手帕替她抹掉臉上的淚珠,動(dòng)作斯文條理之際,一舉一動(dòng)都帶著上位者的威嚴(yán)。
“我……我知道了……”
林聽晚垂了下頭開口答道,嗓音卻帶著沙啞,甚至還帶著稍許的鼻音,拿過手帕開始抹起淚來。
門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廂房的門被人推開,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紛紛警覺的拔出腰間的長劍隨時(shí)一副蓄勢待發(fā)的狀態(tài)。
抬眼望去便是面色凝重的洛亦水,身上依舊著的銀白玉袍,銀絲高扎而起,他進(jìn)來的瞬間便看到跪坐在地上的林聽晚,眼眸通紅同時(shí)布滿血絲,此時(shí)就算她著裝有多么的干凈利落,也依舊看著如玉碎般讓人感到心疼又憐憫。
兩人的視線剛好在這一刻對上,林聽晚未看向他,只是緊緊的抱著那個(gè)木盒子,時(shí)不時(shí)忍不住抽泣。
在看清楚蹲在她身前的男人后,洛亦水還是無法控制的露出驚訝之色,很快還是行禮起來,作為下臣覲見皇帝的禮儀:“參見殿下?!?/p>
江逾白站起了身,視線輕掃了眼還跪坐在地上的林聽晚很快又將視線落在洛亦水身上開口打起招呼來:“洛叔,許久未見了?!?/p>
“你與我父皇本是舊友結(jié)交,又為朕的長輩何須在意這些禮儀?!?/p>
兩人就像是關(guān)系極為好的友人,江逾白甚至與他說話時(shí)的語氣都笑意盎然的,洛亦水驚訝之色褪下后轉(zhuǎn)而代之的便是稍稍不悅的皺眉一步一步走到林聽晚的身前伸出手。
“殿下若真如此,您明明知道的,阿晚乃我長姐遺孀,為何要如此待她?!?/p>
林聽晚聽著那道溫柔熟悉的聲音,不由得抬頭看了過去,想要開口說話,但江逾白那聲輕笑聲響起來時(shí)又咽了回去:“洛叔叔真是說笑了,最開始林家破敗不多虧了我們江氏她才能如此嗎?”
“你以前對這位遺孀不管不顧不聞不問的,甚至知道她入了寒鴉閣可能隨時(shí)有性命危險(xiǎn),怎么如今反而關(guān)心起來了。”
這句話讓洛亦水稍稍頓了一下,又看向了林聽晚:“阿晚,你在怪我嗎?”
“以前我對你不管不顧?!?/p>
林聽晚看著洛亦水那副動(dòng)容又愧疚之色只是輕微搖了搖頭:“以前我并不知這些,我爹也從未與我說過?!?/p>
“我從來未怪過你,洛亦水。”
聽到她從未有怪罪自己之意,洛亦水,心中那份愧疚只增不褪,直到江逾白微微歪頭很明顯也不想在多說什么看向林聽晚命令起來:“阿晚,跟朕回去吧?!?/p>
“如今朝權(quán)穩(wěn)定你也無需再像以前那般賣命,只需要待在我身邊就行了。”
她微微點(diǎn)頭,那副乖乖聽話又老實(shí)本分的模樣只讓洛亦水看著更加心疼。
以前洛亦水未多管她一分,但如今他也不想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
“殿下,恕下官之言,往事不可追,難道您忘記先帝的遺囑了嗎?”
“不可追???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嗎?”
“我只要想到我父皇慘死的模樣我就恨的牙癢癢,為什么?林聽晚,為什么偏偏是你,那個(gè)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絕對不能是你,你知不知道!?”
一旦提及往事,江逾白就如同又像是回憶起了往事,神色頓時(shí)變得激動(dòng)偏執(zhí),同時(shí)緊抓著林聽晚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