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立功升官（第3頁）

老侯爺握著紫砂壺的手倒是穩(wěn)當(dāng)，壺嘴卻半天沒對準(zhǔn)杯盞。

“父親回來了！”沈嘉歲忽然起身，“有馬蹄聲！”

門房小廝連滾帶爬撞進(jìn)來：“侯爺?shù)蕉T了！安然無恙！”

話音未落，老侯爺已頭一個撩起袍角沖了出去。

裴淑貞的纏枝蓮繡鞋卡在門檻上，險些被緊隨其后的沈鈞鈺踩掉。

月色里，沈文淵歪戴著烏紗帽，哼曲的調(diào)子跑得七零八落。

裴淑貞剛要罵人，忽見丈夫臉上蜿蜒著數(shù)道血痕。

“傷著哪了？”她聲音尖得劈了調(diào)。

“嗨，都是那逆賊的血?！鄙蛭臏Y翻身下馬時膝蓋一軟，直挺挺栽進(jìn)兒子懷里。

沈鈞鈺摸到他冰涼的手腕，心頭突地一跳——父親在御前定是嚇破了膽。

眾人七手八腳將人架進(jìn)花廳，裴淑貞抖著手解開丈夫官袍。

沈嘉歲擎著燭臺近前，忽見父親掌心攥著個小盒，盒縫里滲出縷縷異香。

“騰龍丹？”老侯爺?shù)淖仙皦亟K于摔碎在地。

沈文淵癱在太師椅里傻笑：“陛下親賜的?！痹捯粑绰?，裴淑貞的帕子已糊在他臉上：“快擦擦！這血味招了邪祟可怎么好！”

沈鈞鈺擰了熱巾子過來，瞥見妹妹若有所思的神情。正要開口，卻見沈嘉歲用銀簪挑起父親袖口血漬：“瞧這血痕噴濺走勢，父親當(dāng)時離那細(xì)作不足三步？”

“何止！”沈文淵突然挺直腰板，“那女賊的暗器離我咽喉就半寸！”說著比劃起來，“多虧邱指揮…”

裴淑貞一巴掌拍掉他亂揮的手：“還逞能！”轉(zhuǎn)身吩咐丫鬟，“快去廚房端安神湯，多撒朱砂！”

燭火在青瓷燈罩里爆了個燈花，沈文淵將茶盞往案幾上重重一擱：“你們是沒瞧見，那妖女的血濺了滿殿！皇上當(dāng)時就拍著我肩膀說——‘沈愛卿真乃國之棟梁！’”

他故意捏著嗓子學(xué)皇帝說話，腰間新領(lǐng)的工部牙牌撞得叮當(dāng)響。

老侯爺?shù)暮勇N得老高：“當(dāng)年老夫隨先帝南征北戰(zhàn)，皇上也只賞了柄破劍！”

“您那會兒都五十了，兒子我今年才三十八！”沈文淵扯開衣襟露出胸膛，“瞧瞧這傷，那妖女的繡花鞋踹的！淑貞你快給揉揉?！?/p>

裴淑貞擰著他耳朵把人拽起來：“少在父親面前沒正形！”指尖觸到他肋下的青紫時，力道卻放輕了，“這傷得用紅花油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