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
柳月瑤,不是什么善茬。
我這是引狼入室了。
程崢低下頭,看見了翻倒的桌子旁,散落的一沓空白奴籍文書。
“讓她先入個軍奴的戶籍不就行了?等風(fēng)頭過去,我再把她贖出來?!?/p>
說完,他手忙腳亂地拉起柳月瑤就要走。
我喊住了他。
“程崢,你確定嗎?”
程崢回頭看我,眼神里全是厭惡。
“不就拿你一張奴籍文書,讓你少個奴隸伺候嗎?你就這么小氣?”
他咬了咬牙,似乎在忍耐什么。
“晚螢,我說了將來會娶你。你的東西,就是我的。這張文書,算我提前跟你借的。”
看著柳月瑤那雙滴溜溜轉(zhuǎn)的眼睛,我最終沒有再阻攔。
我放他們走了。
他們倆都是在邊疆長大的,不懂京城的門道。
他們不知道,程崢剛剛拿走的,是京城教坊司的官妓奴籍文書。
原本,是有個京官托我爹的下屬,想從邊疆弄點(diǎn)異域女子充實(shí)教坊司。
被我發(fā)現(xiàn)后,我把這害人的文書給截了下來。
沒想到,最后卻被程崢親手給了柳月瑤。
這種奴籍,跟別的奴隸完全不一樣。
入了教坊司,一進(jìn)京城就要立刻入坊為伎。
而且,終其一生,永世不得贖身!
教坊司奴籍的事,我沒告訴過他們。
但柳月瑤就像找到了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