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都紛紛向后看去,只見一個英武的公安從挎斗摩托上下來,把帽子的卡帶松開,一手拿著一個麻袋,冷冷的掃視了一下看熱鬧的人,看熱鬧的人都害怕了,紛紛推搡著把大門口讓了出來。
秦大寶拎著麻袋走進(jìn)了院子里,他才半年多沒見過大師哥,一個挺拔俊朗的漢子竟然有了幾分滄桑,鬢邊也有了星星白發(fā),
大寶心里很難受,他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怎么就沒想著早點過來看看大師哥?幫幫他呢?上輩子大師哥在59年就攜家去了東北,再也沒了音訊,這輩子大寶重生以后,他在心里面總是在有意無意地躲著以前的人和事兒,這一點他是一點沒覺察。
大寶放下麻袋,立正敬禮,聲音顫抖著叫了一聲:"大師哥。"
魏天來瞇起了眼睛,看著秦大寶,忽然驚叫了一聲:"六?。渴切×??"
"是我,師哥。"
旁邊站著的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多歲,長得有幾分俊秀,女的年齡和他差不多,也挺漂亮,就是眼稍上吊,顯得很刻薄,
這是佟師傅的五弟子蔣勁松,旁邊的是他的媳婦兒王芳,他們倆一見秦大寶也嚇了一跳:"是老六?"
這人做壞事,多少還要點臉,這要是圍觀的都是街坊鄰居也就罷了,冷不丁的來了個師兄弟,蔣勁松的臉也有點掛不住。
秦大寶瞟了他一眼,目光里充滿了不屑一顧,讓蔣勁松的心里咯噔一下。
魏天來拉住大寶,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眼眶濕潤了,他拍拍大寶的肩膀,欣慰地說道:"好,好哇,前個師傅來了還說,小六出息了,當(dāng)公安了,還當(dāng)了個所長,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小書呆子了,現(xiàn)在還哭鼻子嗎?"
秦大寶額頭上的青筋直勾勾:"臭大師哥,會不會聊天?你忘了前年你喝多了吐我一身的事了?"
蔣勁松嚇了一跳,我艸!老大這是吹牛b嗎?老六才多大就當(dāng)上了所長?老二從戰(zhàn)場回來,混了好幾年才當(dāng)上個副所長,轉(zhuǎn)念一想:咳,真特么倒霉,碰到這幫師兄弟,沒一個能拉幫他一把的,有還不如沒有!
他媳婦兒自打大寶進(jìn)來,眼珠子就長在了大寶身上,那兩只眼睛就差冒桃花了,
蔣勁松憋氣,拽了王芳一把,王芳轉(zhuǎn)頭眼睛一立:"干啥?"
蔣勁松立馬沒了脾氣,自打年前他為了當(dāng)上車間副主任,把媳婦兒送上了副廠長的床,從那以后,他在家就沒抬起過頭。
"師哥,你怎么憔悴成這樣?我?guī)熒┠??身體咋樣?"
"唉,"魏天來瞅瞅大寶,又瞅瞅蔣勁松,這樣的場面實在是令他難堪,更沒臉把人往屋里讓。
"開春了,又犯病了,在屋里躺著呢。"
蔣勁松有點生氣,這老六也太目中無人了,這自打進(jìn)門,連正眼都沒看過自己,他上前一步,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老六啊,這家伙當(dāng)上公安了,不認(rèn)人兒了?"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讓人聽了心里堵挺。
魏天來嘆了口氣,抬頭說道:"老五,有啥事咱晚點再說,行不?"
蔣勁松剛要點頭,王芳拽了他一把,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已經(jīng)瞬間換了個笑臉。
"喲,這是小六啊,長得可真俊呀,我是你五師嫂…"
秦大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銳利如刀,刺得王芳愣在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