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寶也不惱,放下樹枝,從兜里掏出煙來,一一發(fā)給看熱鬧的村里人。
在北方,基本上男女老少都會抽煙,有條件的抽旱煙,沒條件的把樹葉子曬干了,搓碎了抽,沒有幾個人抽過卷煙。
自古以來煙酒最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村民們雖然不認(rèn)識中華煙,但是卷煙也都舍不得抽,夾在耳朵上,嘻嘻哈哈笑著和秦大寶拉話,明顯自從上次分完肉以后,感覺熱情了許多。
二叔得到信兒飛奔而來,來得匆忙,狗皮帽耳朵都撅了起來。
"哎呀呀,大寶,你又進(jìn)山了,臥艸,這么大的野豬???這……"
秦大寶的眼睛一瞪,硬生生把他的話給噎了回去,
"二叔,把我二伯叫來吧。"
"嗐,叫你二伯干啥?我把你老叔叫來,俺倆就整回去了。"
看著村里人那期盼的目光,再一瞅二叔咧到嘴丫上的笑容,
秦大寶嘆了口氣,真是對牛彈琴,白說了。
他回身召喚一個小伙子:"狗蛋,去把你村長二爺爺叫來。"這個狗蛋就是定親失敗那個,小伙子答應(yīng)一聲就要跑,
村長秦慶榮已經(jīng)披著棉襖跑了過來。
"大寶啊,你啥時(shí)候又上山了?這又打著一個大炮籃子,你這孩子真厲害。"
秦大寶把村長拉到一旁,小聲說道:"二伯,這頭豬還是照常給村里,我的意思是肉不分,上回分肉就吵吵的不行,別的村一定在領(lǐng)導(dǎo)面前說咱的小話,如果是這樣的話,肯定會影響咱們今年的救濟(jì)糧。"
秦慶榮接過秦大寶遞過來的卷煙,架在耳朵上,從后腰掏出旱煙袋,就著秦大寶手里的火柴點(diǎn)著。
"對著哩,我昨兒上公社,吳主任還問我哩,說話這個陰陽怪氣的,我回來就尋思,想叫大柱準(zhǔn)備幾個人進(jìn)山,打點(diǎn)啥送去。"
"所以呀,二伯,這頭豬你就送到公社,公社一高興,沒準(zhǔn)年前就把救濟(jì)糧發(fā)下呢。"
村長用力地拍了一下秦大寶的肩膀:"到底是念過大書的人,這見識就是強(qiáng),那二伯就替村里的老少爺們謝謝你了。"
秦大寶咧了咧嘴,心說二伯我謝謝你吧,你這巴掌使這么大勁,是想把我送走吧?肩膀一陣發(fā)麻,恨得秦大寶都想把豬收回去不給了。
村長一擺手:"行了,都別磨嘰了,來幾個人把豬抬到村委會去吧。"
"哎哎好勒。"呼拉拉上來幾個人就抬豬,
二叔一見急了,剛要說話,就被秦大寶拽走了。
這一頭炮籃子得有兩百多斤,村長招呼人抬到了村委會,二叔是三步一回頭,兩眼都是舍不得。
見人都走遠(yuǎn)了,秦大寶拽著二叔往山上走,二叔一臉懵,直到秦大寶從一棵樹后,拿出了一頭小黃毛,還有兩只山跳子,他這才高興了起來。
本來想去爺爺奶奶家,可到了門口,二叔才告訴他,爺爺奶奶惦記二寶,去城里他們家了。
秦大寶也就不呆了,跟二叔打了個招呼,快步往城里方向走去,出了村口,看看四下無人,才拿出自行車,他是真怕回家晚了,再挨一頓削,他老媽可不管爺爺奶奶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