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江予辰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翻著那本她每天更新的筆記本。
他不是在看,而是在讀,像讀一本只寫給他一個人的故事。
有時候她只是寫:「今天講話太多,好累?!?/p>
他會在旁邊補一句:「但我不會覺得吵,我覺得安心?!?/p>
有時她寫:「你會不會只是習慣我?」
他會回:「習慣也是ai的一種方式,但我不只習慣你?!?/p>
江予辰不太會說甜言蜜語,但當他用這種方式回答時,b任何話都來得真實。
午休時,林芷棠照例趴在桌上假睡,江予辰悄悄放下一顆糖果,然後走到教室後面裝水。
她沒有睜眼,但卻小小地笑了一下。
那是一顆太妃糖,上面還貼著一張小紙條:
「如果今天很苦,這顆糖會提醒你,我還在?!?/p>
他沒問她有沒有看到,她也沒說謝謝。
但那天最後一節(jié)課結束時,她從ch0u屜里拿出一本新筆記,封面貼了一張便條。
「這本,給你用。」
江予辰翻開,是空白頁。
「你給我一本空白的是什麼意思?」
「我寫太多了,換你寫。」
「寫什麼?」
「寫你想對我說的話。等你寫滿,我再回你?!?/p>
江予辰露出難得的認真表情,像接受了一個很重要的任務。
「那我不能寫太快,不然太快寫完,會不會代表我太急?」
「那你就每天寫一點,我每天等一頁就好了?!?/p>
回家的路上,他把筆記本夾在書本中間,像夾著某種無法說出口的秘密。
那天晚上,他打開燈,坐在書桌前寫下第一頁:
第一天
今天你說,這本要我寫。
其實我想過很多種開頭,但最後還是決定寫一句最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