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夢不是假的只是我還沒想起來（第1頁）

夜越來越深，河面卻安靜得不像真實(shí)的水流，反倒像一面透明的鏡子，照出她此刻心里那團(tuán)混亂。

「我真的……來到了夢里?！?/p>

她輕聲說，不是驚訝，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低語，像是對自己說，也像是對他說。

沈知溯坐在不遠(yuǎn)處，仍是那副安靜沉穩(wěn)的模樣。他的眼神沒離開過她，像是怕她一轉(zhuǎn)身就會不見。

「這里不是夢?！顾f，「是你一直記得，卻不敢承認(rèn)的地方?！?/p>

她低下頭，手指緊握住裙角，聲音幾乎聽不見地問道：「那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在這里生活過？」

「你來過六次?！顾穆曇艉茌p，卻像一顆石子，沉沉落入她心底。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

「因?yàn)槊看文汶x開，記憶都會被帶走。」他頓了一下，然後輕聲補(bǔ)了一句，「但你的心，記得?！?/p>

她心里泛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有點(diǎn)酸，有點(diǎn)暖，也有點(diǎn)痛。就像某種熟悉的旋律，明明忘了歌詞，卻還能哼出旋律。

「你怎麼能記得我六世？」

他抬眼，望向她：「因?yàn)槲沂鞘貕羧?。?/p>

這個詞她不是第一次聽見。前一晚的夢里，他也這樣說過。

「我們真的……曾經(jīng)那麼熟嗎？」她問。

「b你想像的還要深?！顾卮?。

「那……那我會記起來嗎？」她有點(diǎn)急，甚至帶了一絲渴望。

「會的?！顾f，「但不是現(xiàn)在。」

那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是想快點(diǎn)記起來，還是怕記起來。

因?yàn)橐坏┯浧饋?，就再也不能?dāng)作什麼都沒發(fā)生過了。

他們沉默地坐在橋邊，夜風(fēng)輕輕拂過水面，橋上的燈影微晃，像夢里的那一夜重現(xiàn)。

她想起某一次夢里的畫面，片段模糊得像舊電影。她和他，曾在桃花樹下并肩坐著，他遞給她一盞茶，她接過時，指尖碰到他的，暖得不像夢。

「你說，我們見過六次，那每一次的我……都還是我嗎？」

沈知溯側(cè)頭看她，嘴角微彎，語氣像是帶著笑意，也像輕輕嘆氣：「你一直都是你。只是每一次的你，忘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