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吳雙回過神來,眼神再次恢復往日的明媚,只是那笑意中,似乎多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吳雙微微一嘆,語氣帶上了幾分感慨與惆悵:「也許你是對的。姊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你,別對一個人太好。當他發(fā)現(xiàn)你愿意為他付出一切時,那份新鮮感就會悄然逝去。從前那些讓他感動的舉動,會變成理所當然;你說的好話、關(guān)心的話,他不僅不再珍惜,甚至可能會露出厭煩的神情……」
她語速不快,聲音雖輕,卻帶著一絲壓抑的苦澀。明亮的雙眼中閃過一抹黯然,像是回憶起了某段不愿觸及的往事。
王浩微微一怔,他原本只是一句無心之語,沒想到卻g起了她心中的傷痕。眼前這個平日里ai笑ai鬧、總是帶著幾分戲謔的nv子,此刻竟透出幾分落寞,讓他心頭微微一動。
他明白,現(xiàn)在的吳雙只是需要一個人陪她說說話,哪怕只是靜靜地聽著,也能讓她的心情稍稍好轉(zhuǎn)。他并不介意陪伴片刻,但時間緊迫,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王浩心中思索,得想個辦法擺脫她,才能順利潛入儲物室……
王浩心神微凝,暗自調(diào)整呼x1,開始細細觀察四周。然而,就在他剛放開神識的一瞬間,一道異樣的波動輕輕掠過他的感知范圍——有人在窺探!
心頭猛然一緊,他這兩日行事低調(diào),不曾招惹是非,怎會無故遭人監(jiān)視?這是巧合,還是別有意圖?
他目光一沉,迅速對吳雙b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推門走了出去。吳雙微微一愣,隨後亦步亦趨地跟上。
走廊燈光柔和,月se穿過雕花窗欞灑落一地銀輝,對面廊道靜立著一名男子。他身穿一襲淺灰se唐裝,長身玉立,約莫三十歲左右,身形挺拔,英氣b0發(fā)。唐裝剪裁考究,立領(lǐng)微收,銀se暗紋在衣料上若隱若現(xiàn),隨著光線的變化閃爍出低調(diào)而深邃的光澤。袖口與衣襟以細致的銀線g勒出流云紋樣,宛如風拂云涌,隱隱透著一gu雍容與威儀。
此人眉目清朗,眼神沉穩(wěn)如潭,舉手投足間自有一gu不容忽視的氣勢,彷佛只要站在那里,周圍的空間便會被他的氣場所擠壓,讓人無法忽視。
吳雙悄聲提醒道:「正清宗修士,葉志清,修身期六段,這次三大派聯(lián)合行動的治安組負責人?!?/p>
王浩微微頷首,暗自將這個名字記下。
葉志清緩步走來,步履從容,氣度不凡。他拱手一禮,聲音溫潤而有力:「吳雙師妹,別來無恙。這位想必就是那日出手相救的王浩道友,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王浩回以一禮,卻敏銳地察覺到異樣——葉志清話雖是對他說的,眼神卻自始至終落在吳雙身上,連半分余光都未曾分給自己。
被無視了。
王浩心中一聲冷笑,目光微微一閃,審視地打量著葉志清。此人修為高深,儀態(tài)端方,能夠在這場聯(lián)合行動中擔任三派治安的負責人,足見其能力與背景都相當不凡。然而,這樣一個人竟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專注地盯著吳雙,甚至帶著一絲近乎失態(tài)的專注,這倒是出乎意料。
果然,世人皆道「se膽包天」,即便是修為jg深之輩,當se心一起,也難免智商直線下降。
王浩見吳雙唇角微揚,透露出一絲得意和滿足,彷佛感受到自己的魅力和價值,心中充滿了驕傲和自豪。并未因葉志清的注視而感到不悅,便也沒有開口多言。然而,心中卻隱隱浮起一絲警惕——以葉志清的修為,方才他與吳雙在房內(nèi)的對話,對方十有已經(jīng)聽得一清二楚。今日之事,恐怕不會這麼容易揭過。
果然,葉志清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目光落在王浩身上,語氣雖溫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審視之意:「不知王浩道友出自何門何派?」
王浩神se平靜,淡淡道:「家傳道法,不過是一介散修,無足掛齒?!?/p>
葉志清聞言,眉頭微微皺起,眼神深邃,似在衡量王浩話中的真?zhèn)巍K羪片刻,語氣不疾不徐地說道:「近日藍玄門與我三大正派爭斗激烈,四處劫掠修行資源,擾亂秩序。因此,作為此次行動的治安負責人,我不得不謹慎行事。還請道友與我切磋一番——藍玄門的法術(shù)我相當熟悉,過招之後,自可辨明真假。他日若有前輩詢問,我也好有個交代?!?/p>
王浩聞言,心中怒火驟升,冷笑不語。他要泡妞,與自己何g?這分明是無端牽連,自己成了無妄之災的犧牲品。
若真心懷疑,自己來此數(shù)日,早該查探,何必偏偏挑此時此刻?況且,自己區(qū)區(qū)二段修為,能興風作浪到哪里去?葉志清堂堂六段修士,竟要以此方式來彰顯自身的審慎與能力,這未免也太過可笑。
今日,恐怕是躲不過這場風波了。
王浩正思索著如何脫身,忽然感應到李雁房內(nèi)的靈氣開始悄然增長,心中靈光一閃,隨即鎮(zhèn)定自若地開口:「擇日不如撞日,既然葉道友有此興致,不如現(xiàn)在便到常春觀外的空地切磋一番。」語氣坦然,不帶一絲遲疑,話音剛落,便轉(zhuǎn)身大步朝觀外走去,絲毫不給葉志清反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