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靳一向謹(jǐn)小慎微,自然也留意到沈綰梨微蹙的眉尖,唇角不由微微勾起弧度。
她關(guān)心他。
“也不是些大事,只是每逢陰雨天,書房瓦縫間便有雨水滴落,我屋中的藏書都濕透了。府中那些下人又……不大管事,我便想尋侯夫人作主?!?/p>
元靳說這話的時(shí)候輕嘆了口氣,雖未說什么,便已讓人想到他被下人怠慢的可憐情形。
若是前世,沈綰梨定然會(huì)正義地為他作主,幫他收拾下人,什么事都幫他解決了,但如今她只裝作聽不懂,“母親忙碌,這些事尋管家便是了。”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主院。
沈暮玠和沈念嬌剛從里頭出來。
沈念嬌面色不太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二哥,我不是非要幫姑父求情,只是為了姑姑和表姐們的名聲著想……”
沈暮玠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慰道:“二哥知道你的好心。只是姑姑這事,爹和祖母都已下定決心了,咱們這些小輩也插不上話。娘說話是重了些,但她就這脾氣,別不高興了,晚些二哥帶你去下館子。”
看到迎面走來的沈綰梨,沈念嬌挽住了沈暮玠的胳膊,親昵地道:“嗯嗯!二哥待我最好了!”
沈暮玠笑道:“那是當(dāng)然,你是我……”
他險(xiǎn)些像從前那般脫口而出“唯一”,便看到了對(duì)面的沈綰梨,順滑改口:“唯二的妹妹嘛。”
然后他就聆聽著沈綰梨的心聲。
就聽到一句:【哦,誰稀罕?】
沈念嬌對(duì)于沈暮玠的改口略有些不悅,但面上卻依舊溫柔大度地問沈綰梨,“燕京城清明前后可熱鬧了,綰梨姐姐鮮少出門,也要和我們一起嗎?”
沈暮玠微微皺眉。
其實(shí),他不是很想帶沈綰梨一塊兒出去玩。
每每出去,他忍不住進(jìn)賭坊小賭一把,沈綰梨總會(huì)像她娘似的管著他,讓他很不盡興,反倒是念嬌會(huì)陪著他,從不苛責(zé)他,輸了也會(huì)好聲安慰。
【你不想帶我去,我還不想去呢,冤大頭,看你今日有血光之災(zāi)破財(cái)之象,誰跟著你誰倒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