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自帶著一頂小轎停在了柳家的小院外。
不同于當(dāng)初沈敏抬她進(jìn)門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她用來納柳氏的就是一頂再尋常不過的粉轎,也沒有敲鑼打鼓的迎親隊伍,只有一眾纏了紅布的家丁府衛(wèi)。
一則薛玉簪沒錢置辦太隆重的儀式,二則是,她自詡與柳氏這種通奸之人不同,她當(dāng)初是以貴妾的身份進(jìn)門的,但柳氏,身份卑微,聲名狼藉,至多是個賤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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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兩個是奸生子!
丫鬟給薛玉簪打著傘,她悠閑地?fù)u著扇子,在家丁開路下進(jìn)了柳家的院子:“吉時已到,還請柳姐姐上轎,國公爺在府里等著呢?!?/p>
柳芊芊在衙門受的杖刑還未痊愈,這會兒還在床上養(yǎng)傷,聽到外頭的動靜,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薛玉簪帶人闖入。
丫鬟秋露擋在前頭,卻顯得勢單力薄,輕易便被國公府的小廝給控制住了。
柳芊芊只能趴在床上怒瞪著她,“薛玉簪,是誰讓你來的?”
薛玉簪掩唇笑道:“自然是國公爺?shù)囊馑?。柳氏,你雖是一介寡婦,但好在本朝允許寡婦再嫁,衛(wèi)國公府何等門楣,如今表哥愿意納你入府,雖是賤妾之名,也已是你高攀了?!?/p>
說著,她便給身側(cè)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拿出一份納妾文書,走到了柳芊芊面前,“柳姨娘行動不便,夫人憐你體弱,特意將納妾文書送到了你跟前,只需姨娘簽字畫押,便能隨我們一同回國公府?!?/p>
“夫人?”
柳芊芊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沈敏,但她早已聽到風(fēng)聲,沈敏要與陸航和離,這個節(jié)骨眼上肯定不會來為陸航納妾。
她看向一旁身穿正紅的薛玉簪,見她衣著打扮與以往沈敏相似,可偏偏將所有首飾堆砌在一起也不及沈敏以往華貴,反倒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忍不住嗤笑:“夫人?你?”
“薛玉簪,你真當(dāng)沈敏和離歸家,你又懷了身孕,國公府便是你的天下了?你死心吧,陸航是絕不可能將你扶正的!”
“至于你的孩子,沈敏當(dāng)日不也懷上了?能懷上算什么本事,能生下來養(yǎng)大才是本事!”
柳芊芊目光落在薛玉簪肚子上,語氣怨毒地詛咒著,眼底還有些暗自得意。
沈敏為陸航懷胎生子不在少數(shù),也不是沒有過男胎,但要么夭折要么胎死腹中,生下來的只有女胎。但她就不同了,她為陸航養(yǎng)大了一雙前途無量的兒女。
陸航就算是看在他子嗣的份上,也絕對會將正妻的位置留給她!
薛玉簪面色陰沉地盯著柳芊芊,身旁的丫鬟則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柳芊芊臉上。
“放肆!夫人福緣深厚,豈是你能詛咒的?”
柳芊芊怒不可遏,可卻無力扇回去,只能怒吼:“她算哪門子夫人!賤婢,等到了衛(wèi)國公面前,我定要將你發(fā)賣了!”
丫鬟卻是有恃無恐:“我們夫人可是皇上親自下旨扶正的!柳姨娘,你是在質(zhì)疑皇上的口諭嗎?”
柳芊芊聞言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薛玉簪。
薛玉簪只覺得頓時揚眉吐氣,她伸手輕撫摸上自己的肚皮,笑著湊近道:“姐姐,你說得對,你與國公爺養(yǎng)有兩個孽種,國公爺一心想著娶你進(jìn)門,絕不會將我扶正。可誰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如今,被我撿了這個便宜。皇上親自傳下口諭將我扶正為國公府夫人,日后,我腹中的孩子一出生便是嫡子,是國公府繼承人。而你那兩個,只能是通奸所生的,奸生子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