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芙一愣,想到什么不由失笑:“和離哪有那么簡單?且不說蕭瑋安是皇子,便是尋常人家,也少有支持女兒和離的。更何況我與的婚姻本就不是情愛……”
秦芙不便多說,但沈綰梨也猜到了,她想說她與蕭瑋安的婚姻實(shí)際上是襄王府與忠勇侯府的結(jié)盟,便如此前襄平侯府與蕭瑾寧的結(jié)盟那般。所以即便她厭惡了蕭瑋安,為了家族利益也要與他虛與委蛇。
若是蕭瑋安能夠登基,那秦芙便是皇后,忠勇侯府也會水漲船高。
只不過……
這世間多的是過河拆橋的。
也多的是靠著妻子發(fā)家之后滅妻子滿門的負(fù)心漢。
沈綰梨忽然問:“秦姐姐,你近日可是遷了住處?”
秦芙詫異:“你連這都能算得出來?住在之前的院子我總是想到死去的孩子,于是便搬去了芙蓉塢??墒侨缃褡〉牡胤接泻尾煌讍??”
沈綰梨搖了搖頭,只是問:“芙蓉塢南面的屋子里似乎有對秦姐姐不利的東西。秦姐姐好生留意一番?!?/p>
“芙蓉塢南面只有……”
秦芙臉色微變了幾分。
芙蓉塢南面是蕭瑋安的書房,他與幕僚議事的地方,即便是她也很少入內(nèi)。有誰能在那樣重要的地方放入對她不利的東西?
經(jīng)過此前鬼胎一事,秦芙對沈綰梨所言深信不疑,她感激地握緊沈綰梨的手:“綰梨,謝謝你屢次幫我,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氣?!?/p>
沈綰梨輕笑,落落大方道:“好?!?/p>
蕭瑋安最大的助力就是忠勇侯府的兵權(quán),若是沒有了秦家,就等同于斬?cái)嗔怂某岚颍?/p>
而她也并非憑空捏造挑撥秦芙與蕭瑋安的夫妻關(guān)系,只是提前讓秦芙和忠勇侯府看清,蕭瑋安包藏了什么禍心,也讓他們重新掂量掂量,是否要冒著家族傾覆的危險(xiǎn)來扶持蕭瑋安。
沈綰梨安排秦芙入座后,不多時(shí),就見一襲粉裳的沈念嬌挽著蕭瑾寧穿過人群走來,所過處的賓客紛紛起身。
蕭瑾寧封了晉王,沈念嬌如今也成了晉王側(cè)妃。
蕭瑋安一見著他就不由嗤笑,“三皇弟還真是到哪兒都帶著側(cè)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嫌晉王妃家世低呢?!?/p>
蕭瑾寧當(dāng)然嫌魏楚悅家世低,但那好歹是他的正妃,蕭瑋安貶低她不就是在間接貶低他?
他面色不悅,卻是冷笑:“本王當(dāng)初納妃乃是父皇旨意,也是為了報(bào)答魏氏的救命之恩,自然不在乎她的家世。她今日未到,一則是為養(yǎng)胎,二則是念嬌與襄平侯夫人到底母女一場,侯夫人壽辰,本王自然是要帶念嬌來盡孝的。倒是二皇兄,難不成當(dāng)初娶秦氏,是因?yàn)樗T沈念嬌給謝芳林的壽酒有毒
沈念嬌站在庭院中感覺從小待到大的襄平侯府有些陌生,許多她喜歡的陳設(shè)都消失了,自從她嫁給蕭瑾寧后,就不再被允許踏入侯府半步。
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當(dāng)中的沈綰梨,秦芙、裴靈熙、江與棠等一眾燕京貴女都圍在她身側(cè),她一襲錦衣華服明艷瑰麗,宛若眾星捧月。
曾經(jīng)被眾星捧月的是她。
看到謝芳林,沈念嬌掩去眼底嫉恨,眼淚汪汪地上前想要撲到她懷里:“娘親!念嬌好想你!”
謝芳林一個(gè)閃身,飛快退到了一旁,“啥玩意?”